时燃又重低下头去抓饭,&1dquo;你母亲,是一位很好的母亲。”
林棠波又喝了口酒,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1dquo;她的确很好。只可惜,走得太早。”
吃过饭,之前来敲门的那个男人再次来催。
时燃换好衣服后,被林棠波用一次性针管注射了一管白色药剂,她不问,他也不说是什么,两人之后就随那个男人出了门。
登船的地点是村子附近一处很隐蔽的山口,汽艇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连遮阳的篷子都脏兮兮的,座位上的油漆也掉的七零八落,让人不免有些怀疑,这样的设备是否能载这么多人顺利到达目的地。
然而即便如此,通行费还是高昂的令人咂舌。
林棠波给了船主一只装满钞票的小箱子,如此丰厚的船费,让他们顺利坐上了最好的座位。说是最好的座位,其实也只不过是靠近窗户,能少闻些汽艇上的汽油味。
偷渡出境的几个乘客,容色各异,大家都保持着安静,除非必要问答,并不多言。因此,林棠波对外自称他们是一对兄妹,倒是没有人怀疑。
时燃渐渐明白,林棠波出门前给她注射的那管药剂是什么作用了。
从上船开始,她渐渐觉得胃中一阵恶心,力气渐渐消失,连喝水都是林棠波端着水瓶,放在她嘴边才能喝到。
此刻她虚弱地倚着座位,任河风吹拂面颊,一股凉气从脚下传遍全身。
林棠波明显比前几日更谨慎。
在船上她本就不可能逃跑,而他为了以防万一,甚至不惜给她打针,这样一折腾,她即便有心逃跑,也没力气迈开腿。
至于求救其他人&he11ip;&he11ip;
她转头看了看那几名乘客。
凡是要偷渡出国的,每个人的身份背景势必都不简单,逃难、逃债&he11ip;&he11ip;很多人身上都背着不可见人的事情,恰如船上这几人,个个目光警惕多疑,在这种情况下呼救,只会加死亡。
所有逃生的可能性都被画上叉号。
无路可逃。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汽艇到达终点。
终于摆脱国内的种种钳制,林棠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度飞快好转。他之前已经和缅甸这边的人接上了头,两人一上岸,立刻就有人过来接他们上了一辆军绿色皮卡。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车子穿梭过一整片密林后,在一片营地前停下。
很显然,这是一支小型武装势力。
营地里的所有人都穿着短袖迷彩军装,负责放哨的士兵背着□□,背心上挂着弹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爬着肉眼可见的伤痕。
他们下车后,没有接受盘问,这些人看上去面色桀骜,相当不好惹,但对待林棠波的态度居然是恭敬的,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主营房前。
一名身材高大的东南亚男人大步从房里走出来,先是热切的和林棠波打了个招呼,后面才注意到时燃的存在。
这一注意,他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时燃察觉到那道灼热又胶着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不悦地蹙了下眉,撇过头去,动作间流露出很明显的厌恶。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令她没想到的是,林棠波居然会主动跳出来替她解围。
&1dquo;吴,这是我的人质。”他用缅语说道,&1dquo;你应该懂的,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
有他出面调停,吴这才收回目光,一把拍了拍林棠波肩头,拥着他,亲热地朝营房里走去,顺便找来一个负责给军队洗衣的小姑娘,领着时燃到临时分派的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