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什么时候嫌弃他这个了,如果真嫌弃,昨晚就甩他巴掌了,就算两人力量悬殊,如果她不愿意,他哪里能得逞!
她生气只是因为不喜他的做法,还说什么都不做,结果呢?
想想都气闷的不行,偏偏眼前这家伙却还胡搅蛮缠,歪楼歪的这么理所应当!
可即使什么都清楚明白,但张思宁听他这样说,还是很难受。她受不了他这么贬低自己,在她心里,卫锦煊应该高高在上,应该从容淡定,应该自信的运筹帷幄,他不该这么谨小慎微,低声下气,用最在意的残缺来博取她的原谅……张思宁在这个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小题大做,太斤斤计较,太……过分了……-_-||
虽然事实上自己是受害者,眼前这货是得利者,但这种心疼又自责的感觉就是这么荒诞的冒了出来,即使她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才是苦逼的那个,可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和失望,她就心疼的不行……
张思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喜欢一个男人到了这种匪夷所思,没有底线的地步!
这可太恐怖了,真的,很恐怖。
卫锦煊多精明啊,一看张思宁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矛盾了,动摇了,心软了,趁势伸手把她圈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思宁,虽然我站着的时候只能单手抱你,但我会比任何一个男人……不,是比任何人都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高兴的时候,我总担心你要抛弃我。”
张思宁:……
她现在除了无语,也说不出什么了,说什么呢?说‘我原谅你了,我心疼你了’?虽然事实就是如此的苦逼,但张思宁也实在说不出这么自贱的话,好像自己很不值钱似的。
这么拥抱了一会儿,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卫锦煊见好就收,也不能逼的太紧,放开她的肩,拨弄了下她额际的碎发,柔声说,“曹婶送午饭上来了,今天是端午节,我们好好过节日好不好?”
张思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头,还小声说,“我去刷牙洗脸,等会儿就出来。”
卫锦煊的脸上因为她主动开口说话,泛起了淋漓的笑,他又摸摸她的脸,“去吧,我等你一起吃。”
张思宁刷了牙,洗了脸,其实更想泡个热水澡,但想起外面那货还等着自己一块儿吃饭,到底不忍心他多等。看着镜子里眼角仿似含春的自己,张思宁忍不住叹口气,算了,别折腾他,也折腾自己了,轻易原谅就轻易原谅,显得不值钱,那就不值钱好了,两个人的感情,也不是靠面子维持的。喜欢她,再廉价没有底线,他也会珍惜,如果不够喜欢,她端的姿态再高,再维系自己的面子,他的感情也会随风飘去。
拍拍脸,张思宁深吸了口气,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拿下戒指,重新戴到了左手无名指上,这是他给她的允诺。
从房间出来,她脸上表情随和了许多,至少不再冷冰冰的横眉冷对。卫锦煊一眼就看到了张思宁左手无名指上的红宝戒指,脸上的笑更浓,他一直拄着手杖站在那儿等她,现在又往前迎了两步,伸出右手,握上她的左手,手指在戒指上划过,忍不住抬起,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思宁,谢谢。”
这件事,他虽耍了心机,手段不够光明,但看到她生气,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也是有些忐忑和不安的,现在,她用行动告诉他,她不生气了,卫锦煊这心,才算是真正落到了实处。
他的女孩,原来竟如此爱着自己。
端午节当然要吃粽子,曹婶送上来二十多个粽子,个个小孩拳头大小,玲珑可爱。虽然没有特意分门别类的摆放,但张思宁昨天跟着包的,知道蜜枣的是黄色的绳子,红枣的是红色的绳子,蜜豆的是绿色绳子,蛋黄是蓝色绳子,猪肉火腿是紫色绳子。
见卫锦煊好像一无所知的拿了红色绳子的,张思宁忍不住提醒说,“那个是红枣的,蓝色绳子是蛋黄,紫色绳子是猪肉的。”
昨天曹婶说了,他不喜欢红枣味。
卫锦煊因为她的提醒,眼睛都笑弯了,他手里的红枣粽没有放回去,而是边解着绳子边说,“我知道的,这是给你剥的,你别沾手了,我来剥,糯米太黏,等会儿还要洗手。”
张思宁虽然很没底线的原谅了他,但这会儿见他笑的这么欢,还是会有点不爽,哼了一声,却也真的不动手去拿粽子了,只说,“还要蜜枣的,芒果蜜豆的也要,多撒点白糖。”
娇声娇气的,至少听在卫锦煊耳中,犹如天籁。
除了粽子,曹婶中午还做了许多大菜,卫锦煊跟前放在一个椭圆形的酒壶,见张思宁盯着看了好几眼,就解释说,“雄黄酒,喝吗?”
“我以为你只喝高价好酒。”
她半讥半讽,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曾经买过的八块九的红酒。
显然卫锦煊也想到了她那瓶号称八块九的红酒,脸上笑意深深,“思宁,这瓶雄黄酒确实可以买你一百瓶八块九的红酒了。”
张思宁翻白眼,心里想着,瞧不起八块九的人,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午饭吃完,张思宁想站起来把碗碟收拾一下,卫锦煊却不让,他拉着她的手走出餐厅,“去泡个热水澡,等会儿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张思宁撇嘴表示不屑,“你?按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