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话说的太早,等回到家就不行了,上吐下泻,胃里翻搅的厉害,脸惨白惨白的,吓得卫锦煊也跟着心神大乱,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还是曹婶反应快,赶紧去小区药店买了治中暑的藿香正气水,回来给张思宁灌了进去,她中暑不算严重,一会儿就起了效用。
这时候卫锦煊才算活了过来似的,长出了口气,浑身疲软的瘫坐在床边,身上之前刚换的衣服都给浸透了,要知道家里空调开着,恒温只有20度,卫锦煊又不是易出汗体质,这时候出了这么多汗,可见之前是有多紧张。
张思宁睡着了,卫锦煊握着她的手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另一只手不时的摸摸她的脸,碰碰她的额头,担心她起烧。
“卫先生,太太没事了,我下楼煮些酸梅汤,等太太醒了就能喝了。”
曹婶在一旁轻声说道。
卫锦煊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眼睛没有离开妻子依然苍白的小脸。他是有些自责的,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这样热的天还烧纸烧香,还不让他靠近,只自己一个人在那火烧火燎,现在想想,心里极不好受。
张思宁这一病,直用了三天才算好。期间她家卫先生空前的*起来,不让出门,不让随便下床,不让吃一点油腻的东西,手机过了晚上九点就没收,十点必须睡觉。连带着他也不出门了,就在家里工作,秦周一天最少要来回跑五六趟,张思宁都觉得怪对不住他的。
等她彻底好了,卫先生也正式向法国总公司递交了辞呈。
这一下真是掀起了千层浪,张思宁不是那个商圈的人,还不是很能体会到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最近卫先生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两个人在一起几乎说不上两句话就要被电话打断,有时凌晨两三点了还有电话打进来,真是……
卫锦煊却开始真正的空闲下来,他递交了辞呈,等法国总公司的特派员过来,清查了账目,交割好工作,他就和博朗没有关系了。
干脆利索的不可思议。
这天,卫锦煊先去疗养院看了卫珍珍,然后直接去了餐厅,在办公室一起吃午饭时,和张思宁说起了妹妹的状况,“珍珍现在的精神状态竟比之前更稳定了,她的强迫症也好了许多,你知道,如果她的生活中没有紫色,人就会特别暴躁,但最近她住在特殊病房,除了床单被罩是紫色,其它都是白色,可我去看她时,她既没有要求要紫色的东西,也没有提出离开特殊病房的要求。就连我去探望她的时间,她都没有再特别规定了。”
张思宁噢了一声,“那这是好事啊,大夫怎么说?”
“黄医生的意思,最好还是让她继续住在特殊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张思宁也觉得这样稳妥,她赞成的说,“那就听医生的,他们才是专业的。”
卫珍珍性格这么恐怖,说实话,她倒希望她能在特殊病房多住些日子,就别这么快出来祸害人了。这姑娘的性子太让人害怕了,像颗定时炸弹似的,好像随时都会暴躁一样,让人安不了心。
卫锦煊其实也知道张思宁不喜妹妹,这个他也能理解,珍珍确实有让人惧怕的本钱。所以他并不会过分苛责,要求她全心全意的对珍珍好,这不现实,爱屋及乌什么的,在正常人身上都不一定管用,更何况是珍珍这样的状况。
两天后,法国总公司的特派员到了,卫锦煊又开始忙了起来,张思宁这时候才开始真正的心神不宁,快担心死了,餐厅都没心情去了,整天像只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家卫先生去公司,他忙,她就待在他的休息室里发呆,很怕卫锦煊做的那些事会被人发现,提心吊胆的天天在心里念佛求保佑,人家说临时抱佛脚,估计就是她这样的。
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法国过来的人用一周多的时间查账做工作交接,并没有发现不妥。
又过来两天,卫锦煊终于拿到了法国那边的正式批文,接受他的辞呈,从此后,博朗的任何事都和他再没有关系。
张思宁在这一晚终于睡了个踏实好觉,没有再被噩梦惊醒。卫锦煊虽然一直表现的信心十足,但其实也一直悬着心,现在一切尘埃落地,他也算是苦尽甘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于是这夫妻俩直到第二天中午了才起床。
起来后也不打算出门,最近实在太累了。她还只是心累,卫先生却是身心都疲惫。
吃午饭时,张思宁问他之后的打算,是不是要直接开始重整旗鼓。
卫锦煊胸|中有丘壑,心里早就有了周密的计划,他说,“这个先不急,休息两天,之后我跟着你回闽州一趟,去拜访你家里人。”
☆、第80章NO。80
张思宁闻言愣了愣,似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卫锦煊瞧她那傻乎乎的样儿,无奈好笑,“其实登记注册前就该去拜访,但博朗的事一直悬着,我也离不开,现在既然都结束了,去拜访你家里人也是应该的。”
按照正常程序走,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张思宁和亲戚关系闹得比较僵,上次离开闽州还是直接打了人就跑的,所以她自动的就把这个环节给屏蔽了。觉得完全没必要,就连爷爷,她都没想过第一时间通知他。
其实说到底,张姑凉心里还是有气,为了个孙子,就同意她爹在她老妈去世没多久就再婚。娶得还是那个害得她妈心伤那么多年的女人!每想一次就怒一次。
所以说,越是亲近的人,在被背叛时所带来的伤害就越大,同样的,也会越发的斤斤计较,不会轻易去原谅,小气程度甚至可以令人咋舌。
现在他主动提起这个,张思宁心里是领他的情的,但却不怎么情愿。她不想回闽州,不想让卫先生见家里那些讨厌的亲戚,上次她在医院被杭燕那女人挤兑时,除了堂弟张洋,没一个人站出来维护她的,她对亲情,已经快死心了。
“还是算了吧,我上次回去遇到的待遇你也知道,干嘛去和那些人打交道,来回路费不要钱啊!有那钱我宁愿给员工发奖金。”
卫锦煊就调侃她,“有你这么大方的老板,还真是他们运气。”
他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继续说道,“至少要见见你祖父,老人年纪大了,思宁乖,不要做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
“我发现你每次和我说什么事的时候,都是做好了决定才和我商量,而且还总是用大道理来说服我,好像我任性一下就是大逆不道。”
她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她的说法很有意思,卫锦煊哑然失笑,帮她盛了碗水果羹放到她面前,柔声说,“这只能说明我的决断是对的,你啊,就是不成熟任性。”
张思宁一听不高兴了,“我怎么任性不成熟了,你怎么不说是你诡辩狡诈,强词夺理,就欺负我老实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