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即位之后重视商贸,开辟了长安直达西域的通商路线,两地商品往来络绎不绝,更有西域的人来长安一边做生意一边定居,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只是这些西域商人向来喜欢投机取巧,将猫眼珠冒充成所谓的东海鲛珠,卖出了不菲的价格,长安的达官显贵还争相购买,实在可笑。
肖檐无视那些西域商人,走进转角的一家医馆,便看到薛凝正坐在堂前认真为人诊治。
大概是这处医馆比较偏僻的原因,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倒也清闲。
“你这是风寒入体,所以才会觉得浑身无力,若是不及时根治,以后怕是身体会垮。”
薛凝将手收回,拿起毛动作有些僵硬的在纸上写药方。
她一直对自己字不好看这点很介意,尤其是来到长安之后,因为要在医馆工作,这几日晚上都在练字,只不过效果并不令人满意。
她没有去学堂读过书,写字是父亲教的,医术也是父亲教的,二十多年的习惯,很难改变。
肖檐在站在医馆门口,没有出声打扰,在医馆内扫了一眼,不由得皱眉。
“肖大人。”
靳重光正襟危坐在一旁,举起茶杯遥遥冲他敬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檐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不善。
靳重光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看薛凝。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薛凝身上,原本小心写药房的人疑惑抬头,看到肖檐眸子一亮,惊喜道:“阿檐。”
“阿姐。”
肖檐掀起衣袍坐到靳重光对面,沉声道:“靳将军怎么也在这里?”
薛凝写药房的动作快了一些,解释道:“今日一早有病人来闹事,靳——他正好路过。”
说完,薛凝停,将药房递给面前的妇人,起身走到肖檐身边,问道:“阿檐可是有事?”
肖檐看了一眼靳重光,似笑非笑道:“我记得阿姐这里有祖传的男子避孕方子。”
他话一出口,靳重光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薛凝懵了一下,回神道:“是有这样的方子,只不过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薛凝看清了他脖子上的吻痕,脸色微红,忧愁道:“阿檐,你不是喜欢公主的吗?”
肖檐眉宇之间带上笑意,仿佛是可以提高声音,也不知在说给谁听:“自然是给我和公主用。”
啪的一声,茶杯落到地上溅起无数碎片,靳重光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肖檐,你胡说什么?”
医馆寥寥几人被他们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看过来。
薛凝脸色不好,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却一不留神划破了手指。
将手指握进手心,她将碎片用手帕抱住,低声道:“你们两人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