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胡子抖了抖,被吓出一身冷汗。
是他想错了,寿阳公主再不得太子殿下喜欢也是姓楚,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容不得旁人欺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要不是看你已经年过半百,为大业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本宫早就将你砍了。”
这位大人一愣,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整个大殿只剩下楚执一人,他端坐了良久,对身边人道:“将长安那些传言清一清,还有,让人去告诉寿阳,做事收敛些,少给楚家丢人!”
楚蘅芜是被热醒的,如今马上便是五月份了,她的屋子里却还点着取暖的暖炉,仿佛这样的天气还能冻到她一样。
想想也知道是绿倚做的,楚蘅芜有些无语,让人将东西撤了,懒洋洋侧躺在榻上。
就在此时,便听到了东宫那边传来的警告。
她觉得楚执越来越有病了,朝堂的事情都忙不过来,现在还将手伸到她的公主府了。
将送信的人打走,楚蘅芜闭着眼睛,手中团扇摇晃,冷哼道:“等本宫有了侍君之后便不要点暖炉了。这些东西哪里有人身上的温度暖和。”
绿倚将暖炉扑灭,劝道:“夜里风凉,如今正是起风的季节,马虎不得。”
“若是翻雪在就好了。”
楚蘅芜突然出声,“它身上的毛又长又软,现在这个季节抱着正好。以前的夏日,翻雪时常喜欢蹦到我怀里,我那时候嫌热,便总是将它赶下去。”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哽咽。
绿倚沉默,心下也难受起来。自从翻雪去世后殿下就没有再给皇后写过信了,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她自然是想看到公主成长的,只是这般揠苗助长,未免太过残忍了。
楚蘅芜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将那些委屈的情绪咽下,睁眼道:“长安现在是如何传我的?”
自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纵然无人敢在公主面前多言,可是也难堵住着天下的悠悠众口。
见绿倚不说话,楚蘅芜也猜到几分,笑道:“若是那些话传到楚执的耳朵里,他估计又要说我不知羞耻,说不定还要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去。”
绿倚哑然失笑,仔细想想太子殿下的性格,又觉得公主没说错,太子殿下说不定还会真的吃不下饭。
将安神香换成檀香,绿倚道:“明日便是安乐公主的生辰了,公主想好送些什么了吗?”
楚蘅芜一愣,惊讶道:“今日已经是四月二十九了吗?”
她缓缓抚上脖颈处的伤口,上面的伤疖已经脱落,留下淡淡的能够摸出的疤痕。
文殊菩萨诞辰仿佛还在昨日,脖子上的伤疤渐渐淡去,如今竟已经是四月底了。
她与安乐的生辰挨得极近,安乐生辰是四月三十,而她生在五月十二。二十年前的这天,长安下了一场大雨,太子玄被斩杀在宫墙之外,母后难产而死。
从那时起,每年的这个日子父皇和楚执心情都很差,从未给她过过生辰。
她对这方面并不看重,也早就习惯,父皇待她很好,放心不下她,虽然从未在她生辰这日露过面,却总是将最好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她,因此她从未生出不忿。
安乐与她不同,安乐年纪小,又看重生辰,每年生日都要大操大办一番,因此每年四月三十日这天,也是宫里极为热闹的一天。
“她前不久不是想要一套琉璃饰?”
楚蘅芜想了想,道:“正好我这里有,便给她拿过去。”
第44章自荐
齐妃与懿皇贵妃是同年进宫的,那时昭武帝刚刚将太子玄一党清除,朝堂动荡,于是朝中大臣的女儿相继进宫。
齐妃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生性孤傲,并不会讨昭武帝欢心,因此入宫四年之后才堪堪有了身孕,安乐便成了最小的公主,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六。
原本这个年即便可以选驸马了,只不过安乐玩心太重,昭武帝和齐妃也不着急,于是便也没人自讨没,安乐也乐个自在。
生辰宴开在宫里,前来为安乐公主贺生的也不过是朝中勋贵家的子女,年纪大多都与安乐相仿,倒是少了很多虚伪的礼仪。
只是楚蘅芜在其中倒是很显得突兀,或许是因为她名盛名在外,那些年纪不大的公子小姐们和她说话时都有了怯生生的。
楚蘅芜有些好笑,不过仔细一想她毕竟比这些人大几岁,往日也很少见到,放不开也是正常。
不愿留在这里扫兴,楚蘅芜没有打扰正玩得开心的安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绿倚跟上来为她系上披风,道:“公主不准备多玩一会儿吗,如今时候还早。”
“不了。”
楚蘅芜摇了摇头,淡淡道:“安乐性子活泼朋友也多,我留在那里只会让她们聚德不自在。”
她其实很羡慕安乐,安乐自小便有很多朋友,而她因为身体不好,自小同龄人便不敢太过接近她,周围就没什么玩伴。
唯二的两个朋友,一个是靳重光,另一个便是严明元了,只是到现在,就连两个朋友都只剩下一个了。
不愿再想这些糟心事,楚蘅芜提起手中的灯盏往外走。
她没有让马车进宫,就这样带着绿倚沿着宫墙一步一步往外走。
宫中的道路有些地方是没有掌灯的,楚蘅芜走的小心翼翼,手中灯盏随着她的步伐摇晃,将她斜长的影子投射在宫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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