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草灯用一根竹竿挂上,又在里面塞了些萤火虫,远远一看,倒也奇,与那满大街的花灯都不一样。
“殿下。”
他献宝一样拿给楚蘅芜,笑道:“殿下的花灯在长安城是独一无二的。”
楚蘅芜眸子微顿,并没有拒绝。
见她收下,肖檐心下微松,眉宇之间也沾染了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今夜太热闹,就连肖檐都将身上的疏离与冷意褪去了七八分。
他规矩的维持着距离她一步远的距离,自顾自地道:“上次殿下没有去临江楼,臣等了殿下一夜,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解释。臣没有妻子,薛凝是我阿姐,檀奴也并非是臣所生。”
他说的这些楚蘅芜早就已经隐隐有猜测,因此并未出声。
“荆州并不如长安这般宽容,那里的女子想要继承家中产业必须要成亲。”
肖檐顿了顿,道:“阿姐爹死的突然,他们是我的恩人,因此进京赶考之前我与阿姐成亲了,也准备好了和离书。只是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也从未对彼此生过别样的心思。”
楚蘅芜依旧不疾不徐的走着,他们跟着人群走到了小桥,低头便看到满河的河灯。
“回荆州的时候我才知道阿姐怀孕了,那个男子却失踪了,我便将阿姐带来了长安。”
“殿下,肖檐从来没有喜欢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河灯随水越飘越远,肖檐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
楚蘅芜转身,半张脸映在月色下,缓缓道:“可是肖檐,我不喜欢你了。”
她并没有刻意在激怒谁,说的稀松平常,声音没有半分波澜波澜,但是听在肖檐耳中却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凌迟在心上。、
两年时间能改变太多了,感情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更快,谁都把握不住。
肖檐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低声道:“那臣给殿下时间,殿下重喜欢上臣好不好?”
酒意不知什么时候又上来了,楚蘅芜有些昏沉,她将额头抵在肖檐肩膀上,久久没有说话。
听不到她回答,肖檐心一紧,正要说话,突然察觉到她体温热的有些不正常。
心下一惊,肖檐抚上她的额头,现并没有烧,微微松了口气。
月色西移,夜里的风越来越大,她身体弱,时间长了怕是会烧。肖檐没有再犹豫,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向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纤细的手臂环绕在颈边,长袖顺着她的胳膊划下,露出一截皓腕。
肖檐喉结微动,搂着她的动作紧了紧,低声道:“殿下若是冷,便告诉臣。”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楚蘅芜抬眼看着他的下颌,突然道:“我要选个比你还要好看的侍君。”
脚步微顿,肖檐慢了下来,低头道:“殿下想要侍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