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写下和离书就是给阿姐以备不时之需的。”
肖檐并不在意,他们二人成亲本就是迫于无奈,空有夫妻之名。当初若不是有人想要霸占薛家的医馆,他们根本就不会为了让薛凝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医馆而成亲。
离开荆州之前他怕薛凝遇到喜欢的人却被绊住脚步,因此留下了和离书,若是她想,可随时去官府经办。
“只是阿姐。”
肖檐眉宇间久违染上笑意:“你成亲之事竟然没有告诉我,我去长安不到两年,你竟孩子都有了,只是不知那人是什么样的人?”
薛凝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肖檐脸色冷了下来,冷声道:“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他没有对不起我,他是个很好的人。”
薛凝出声,看向床上的孩子,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人的脸,不由得苦笑道:“他失踪了,我找不到他。”
第19章心悦
两人在房间只待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江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很快的将注意力移到了手上的医书上。
口中的茶略微带着苦涩,江淮吞咽下去,手指飞快的翻动略显陈旧的医书,他看到很囫囵,一目十行的看一遍便草草翻开下一页,明显是在打时间。
医书上面的批注很多,但是字迹歪歪扭扭,就像是无数小虫子在上面爬,若是离得远一些,说不定还真的会看错。薛凝读书不多,看的最多的也只是医书,就连写字也是为了写药方学的,没有特意练过,因此并不好看,但是写药方确是足够的。
薛凝看到江淮在看书,不由得脸红道:“我的字比较丑,公子若是对这本书感兴,我去拿本的来。”
“这倒不用。”
江淮将医书合上,笑道:“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过夫人你若是和肖兄回长安,可以和寿阳公主请教一番写字,她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好,就连长安第一才女都无法比及。”
“江淮。”
肖檐抬眸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好,是我多嘴。”
江淮打了个哈哈,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道:“薛夫人,今夜还要麻烦你了,天色已晚,帮我们安排几个住的地方。”
薛凝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子里拿了几床被子给他们。这里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因为一直经营着医馆,睡觉的地方不少,收留这几个人还是足够的。
他们一行人几乎从长安到荆州一路上几乎没有歇脚,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就找个地方休息几个时辰,这还是这段时间第一个有个像样的落脚地方,因此很快便睡着了。
月上中天之时,江淮从床上坐起,小心翼翼打开窗户,这里的窗户也略显陈旧,打开的时候有轻微的吱呀声,好在并不刺耳。他先是轻轻敲了敲窗沿,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
江淮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低声道:“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此事事关重大,务必送到陛下手中。”
那黑衣人飞快的将信件收好,又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日正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金灿灿的挂在夜幕上,将竹柏的影子拉的斜长。他便是这么看了很久,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他来荆州之前曾被昭武帝单独叫去问过话。他来此地,不只要处理荆州灾情,还有个重要的任务便是调查肖檐家中是否有妻室。
肖檐二人在里屋说话的时候声音虽小,但还是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也大概理清了这其中的原委。没人知道他当时到底有多震惊,哪怕如今已经和离,肖檐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招惹寿阳公主,简直是在找死。他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写在纸上传回长安,一切等陛下定夺。
将窗户重关上,江淮转身重躺会床榻。只是他不知道,那封信还没来得及送出荆州,就被人拦下,历经数日被送到了镇国公世子的手中。
楚蘅芜是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吓醒的,屋中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狂风吹开,大雨正源源不断的从外面渗进来。地上已经累积了一大片水渍,屋中的安神香也已经熄灭了。
外面狂风暴雨声音听起来很是可怕,翻雪窝在楚蘅芜怀里瑟瑟抖,不安地喵叫着。
绿倚从外面推门而入,看到楚蘅芜醒了,连忙跑过来将窗户关上,愧疚道:“公主果然被吵醒了,公主睡前奴婢怕您被热到便没有关紧窗户,不成想惊人下起了暴雨,奴婢罪该万死。”
“不怪你。”
楚蘅芜彻底睡不着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刚刚过,天快亮了。”
楚蘅芜对绿倚道:“你帮我去找些纸过来吧。”
绿倚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公主心情不好,又要给皇后娘娘写信了。没有再说什么,绿倚飞快的从外面拿来纸,放在桌案上。
其实公主是十分内秀的一个人,小时候受了委屈无人所说,便时长自顾自的写信,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信并不是写给皇后娘娘的,甚至公主自己都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后来时间久了,公主渐渐也有了写信的对象,那就是给未曾谋面的皇后娘娘写信,每次写好了,第二日便一把火烧掉。没有人知道皇后娘娘九泉之下会不会受到这些信,但至少公主有了倾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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