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大厅已经做了很多人,一眼扫去都是皆是在朝堂叫得出名字的肱骨之臣。楚蘅芜还没走进,便听到肖檐两个字,不由得脚步一顿,没有迈进去。
“长安的调令已经走了,肖檐不日便可回长安。”
“想不到短短两年竟然能够将政绩做的这样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几位大人说着说着,突然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江淮,忍不住问道:“江大人,我听闻,那肖檐在荆州是不是已经娶——”
“几位大人。”
楚蘅芜突然出声,走到大厅前方的椅子处坐下,笑道:“真是巧,原来几位大人也来看望裴大人。”
几位大人瞬间闭嘴,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江淮都忍不住坐直身子。寿阳公主今时不同往日,虽然体弱多名容貌倾城,可是站在那里的时候隐约之间竟有陛下的几分影子,越像一个合格的帝姬了。
几年前谁人不知寿阳公主和肖檐那些事,当时都以为肖檐会当驸马呢,不成想肖大人竟被一纸诏书留在了荆州,寿阳公主也与镇国公世子成婚了。
眼下他们自然不会在寿阳公主的面前提起肖檐,于是讪讪道:“今日休沐,有时间便来看看恩师。”
说着,便有人问:“殿下怎么自己来了,驸马没有一起来吗?”
楚蘅芜抿了口茶,沉声道:“兵部事情多,驸马昨日便在兵部休的,今日并没有回公主府。”
话音刚落,一旁的兵部尚书手一抖,端着的茶悉数撒了出口,抛开的茶叶落到身上,显得极为狼狈。
楚蘅芜微微眯眼,挑声问:“尚书大人是有什么疑问吗,还是说驸马根本就没有在兵部?”
兵部尚书冷汗都要下来了,连忙站出来跪下道:“启禀公主,驸马确实并未在兵部,但是驸马身兼数职,想必是另有安排。”
“哦?”
楚蘅芜长眉蹙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头上的珠钗随着她微微侧头摇晃了两下,她点了点头道:“尚书大人言之有理。”
闻言兵部尚书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来回到座位上。今日他真是犯了大错,若是让驸马和公主不和,那罪过便大了。
楚蘅芜将茶杯放下,一双如水杏仁眼微微眯起,悄悄打了个哈欠。她确实不在意严明元去了那里,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现在便有些困了。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楚蘅芜眼角忍不住泛出两滴泪花,也不知道裴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她有些想回公主府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两滴泪花自然也没有逃过众位大人的眼睛,所有人都沉默了,以为她是因为兵部尚书的话哭了,没想到驸马不回去竟将寿阳公主气成这样,简直是大罪过。
楚蘅芜并不知道众人心中所想,只是下意识的揩走眼角的泪珠。
肖檐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目光紧紧贴在楚蘅芜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两年不见,她变了很多,身上已经少了很多天真的影子,只有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还和从前一样。
两年时间原来可以让一个人变那样多,肖檐目光落在她眼角的那滴泪时,呼吸一窒。
她竟已经那样在乎严明元了吗,严明元只不过是没有回公主府,她便委屈哭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当初被断手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每逢阴雨天气时都在隐隐作痛。
这痛是密密麻麻如同针扎一般,不断地提醒着他有关于那个雨夜,那个她的婚之夜。真是可笑,肖檐自嘲的笑了,如今的他哪怕站在她面前,恐怕都不会得到她一个眼神,
第25章不熟
裴大人并没有让众人等待太久,很快便步伐从容地走了出来。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面游学,可精神面貌却极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文臣气质分毫不减。
他一出来,众人便都有些恍惚,仿佛又见到了多年前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裴丞相。
楚蘅芜看到他的时候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她年少时功课不好,时常被裴大人提点,那时候便很怕他。如今虽然已经长大,可看到他的是偶,那些被罚的记忆便涌了上来,不禁有些尴尬。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裴大人一看到她便上前行礼,弯腰作揖道:“微臣裴仁参见公主。”
楚蘅芜自然是不敢承裴大人这么大的礼,连忙上前拖住他的手,道:“裴大人不必多礼,说起来,我还应该管您叫一句老师。”
说着,她从绿倚手上接过一个木匣,道:“听闻老师喜欢收藏前朝孤本,这是我前段时间无意中买到的,还望老师不要嫌弃。”
木匣极为精美,一看就价格不菲,可最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却是里面保存完好的书,那书一看便是古书,可是却保存的很好,上面的线封虽然断了几根,却牢牢的箍着书页。
“这是。。。。。。前朝于海写下的山海集?”
裴仁小心翼翼的拿起木匣中保存完好的书,喜不自胜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一孤本存在。”
于海是前朝有名的谏臣,上骂天子下贬朝臣,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骂的,只可惜,他的下场并不好。一次变法失败,昏庸的帝王将一切罪责都按在了他身上。于海死后,他所著的山海集也被帝王下令销毁,原本被奉为经典的山海集很快便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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