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不来寻我?”
马原林寒二人被庄无道气势震慑,默默不敢言。只秦锋毫不在意:“是一群铁刀社的余孽,依旧心有不甘,已经解决了。”
见庄无道怒意未息,秦锋却却是神色如常的笑出声:“无道,说来惭愧,如今剑衣堂管着的这三条街,都是你一双拳头,一个人打下来的。我们这些人,可说是坐享其成,受之有愧。离尘大比在即,你这时正是关键之时。这点力所能及小事,我们兄弟又怎敢去烦你?你是准备要让我们兄弟,以后都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才甘心?”
庄无道看了看室内诸人的脸色,胸中怒念,顿时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随即就又觉不对:“连九了?怎么不见人?”
‘赤雕’连九,是不久前,秦锋拉拢过来的一位练髓境,以前也是玉涴街上的一方角头。
“身上中了十几刀,人已经没了。”
王五面皮不动,毫无表情:“这一战死了七人,他身份最高。”
第六十四章乌鱼水寨
“身上中了十几刀,人已经没了。”
王五面皮不动,毫无表情:“这一战死了七人,连九他身份最高。”
言语间含着淡漠之意,对连九的死,似是浑不在乎。
庄无道却知这非是王五薄情,而是几十年里早已经见惯了生死。似他们这样的人,今日里大酒大肉,拥红倚绿,明日就有可能葬身乱坟。昨日还活蹦乱跳的兄弟,今日就可能尸横街头。
便是庄无道自己,短短十几年里,也经历过数次生死之别,送走了好几位弟兄。
可虽是如此,他心中也仍微微有些发堵。人有亲疏,连九与他们合伙才不过数日,他没太多感情。然而扫望人群时,庄无道却发现其中,少了至少两位以前的老伙计。
“他也是自作自受,这个时候还独自外出喝花酒,中了埋伏。兄弟们都已经尽过力,大堂尊为救他生中七刀,还是没将他救下来。反而被他连累,死了六位弟兄。是他没福,受不了这富贵!”
薛智微微一叹,神情伤感:“不过我剑衣堂,也算了为他抱了仇,那围攻的几人,没一个活下来。大堂尊更已遣人给他留下的家眷送了千两纹银,留下的子嗣也有我剑衣堂来奉养。”
见庄无道默然无语,薛智又转而一笑:“此事自有我们来料理,庄副堂只管专心大比,这些事情不用你烦心的。也别太在意,敢在越城街头上混的,哪一个不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搏富贵,死了也没怨言。”
可能是因欠着庄无道人情,又知庄无道前程远大。薛智的语中,满含宽慰之意。
庄无道却没在意连九的生死,此人确实是自作自受,死了活该。只自家两位老兄弟没了,使他胸中颇是郁结。
之前生怒,是因剑衣堂这样的大事,秦锋几人却不肯告知。此时听了薛智这几句,才意识到自己与剑衣堂诸人间,其实已经有了一条不可见的鸿沟。
他会拜入离尘,之后青云直上。而秦锋一干兄弟,却需继续在越城讨生活,横行市井。秦锋需要战绩立威立势,不能也不愿再继续依靠自己。
这么一想,庄无道便怒意尽消,反而是失落居多。
秦锋始终在望着庄无道身侧,那负手肃立的古煜,满眼都是惊疑之意。半晌之后才移开目光,神情伤感的笑了笑,转开了话题:“我剑衣堂人手太少,掌控三街颇是不易。我这一堂之主,修为也低了些,镇不住场面。这个月我准备闭关,借助血元丹之力,看能不能冲入练气境。诸位兄弟也可帮我留意一二,看城内最近有无练气修士可被招揽。我剑衣堂如今虽不如那雷龙帮,然而养三五个练气供奉,还是养得起的。那个时候,谁还敢动我剑衣堂的兄弟?”
堂内诸人,都是精神一振,透出兴奋之意。都知秦锋的修行资质不逊庄无道,又大了庄无道两岁。早在一年之前,距离练气境就只有一线之隔,借助血元丹冲击练气,大有希望。
再若是能招揽入两三位练气境供奉入伙,又有北堂家庇护,镇压这三条街道是轻而易举。众人在越城街上,也可横着走路了。
秦锋又望向了王五薛智,正想说闭关这段时间,要请二人多加费心代他照料堂中诸事。
庄无道那边却已是摇头打断:“你闭关之事可以稍迟一些再说。我这里有一件生意,可能需要劳动诸位助我。不知这十日内,堂内可否抽出二百位兄弟?”
秦锋闻言顿时一楞,神情顿时凝重了下来。王五薛智,也是面面相觑,二百人手,是此时剑衣堂内近半人手,庄无道所言的生意,多半非同小可。
所谓生意,在他们而言,无非是杀人越货,这是要对哪一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