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面不改色,紧接着说道“想来是因为这诗,唤起了夏梨儿对于‘郎’的回忆,所以她才偏偏与你相处。李兄,这事怪我。”
媚儿这屋子正好便是夏梨儿从前住的屋子,也难怪她会被夏梨儿附体。
“唉,怎么能怪你,是我要你写的。”
李逢悦感慨地拍拍池惘的肩道“我身陷牢狱,你还愿意来陪着我。你这朋友真是值当。”
池惘依然面不改色地拂去李逢悦搭在他肩上的手,道“你应该庆幸你爹近几日不在皇都。”
李逢悦自己说得自己感动不已,池惘眼神轻微地偷扫了国师一眼,见国师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总算放下了心。
李逢悦哀叹道“到底和我互诉衷肠的是哪位啊。”
云之在屋里扫视,搭了话道“和媚儿互诉衷肠的,是你。和你互诉衷肠的是夏梨儿,但是和夏梨儿相对的,却不一定是你。”
李逢悦听得一头雾水,池惘心中却已有考量。
池惘对他解释道“夏梨儿眼中的你,应当是信中那个‘郎’的模样。”
李逢悦这回可算知道国师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那‘郎’是谁呢。
冯飞先前已经在一边翻着搬着一起来的卷宗,抱着夏梨儿的那卷看了许久。
夏梨儿生前就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上头记载的都是梦湘阁三年一回的花魁选秀,夏梨儿基本名列前茅。
两年前,也就是临近死亡的那一轮选秀,她以一桃花舞夺了魁,令人如坠仙境的桃花舞也让梦湘阁自此声名大噪。
客源络绎不绝,但基本是冲着夏梨儿前来。想见她是极其不易的。甚至能以一面千金来衡量。
夏梨儿当时也算是一代名妓。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外面一位脸颊上有烫疤的女子缓缓走到门口,求见冯飞。
她叫玉巧,是夏梨儿生前随侍丫头之一,自我交代完后,她说“夏梨儿生前,确实有个男人,两人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冯飞眉心皱出一个“川”
字,他从昨日翻到今日都没见着这一出,“你可记得是谁?”
玉巧点头,“是,卢美。”
卢美是皇都有名的富商,在皇都聚金会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冯飞道“乔二娘的官人?”
玉巧道“是。”
李逢悦急道“等等,乔二娘的官人是卢美?”
冯飞看向他问道“你认识卢美?”
李逢悦苦笑着,这怎么证据还在往他这边走?卢美是明王手底下的人,他爹康郡王近日正好就和明王走得近……故而他也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
冯飞对他嗤笑一声,转头还是对着那个有着烫伤疤的玉巧问道“既然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又如何成了恨?”
女子道“恨,恨的不是卢美。而是先她一步嫁给卢美的小妾。”
冯飞知晓,卢美只有一房小妾,问道“乔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