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被现,只是淡然一笑。他负手踱步走到门口,从容跨进门槛,道“无事,我想来就来,倒是你,这么晚不睡觉做甚?”
池惘垂眸看了一眼堆得又蓬又高的纸,道“回国师,抄书。”
云之瞧见每一张左下角都有着姓名——池惘。
云之随手揭起一张,食指指尖指向第二个字,对着池惘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回国师,失意,怅惘,迷惘。”
云之疑惑地挑起一边眉,但戴着面具,池惘自然是瞧不见。
端详这字许久后,云之直说道“说点能听懂的。”
“是不顺心,不顺意的意思。”
云之啧了一声,对这名字的寓意嗤之以鼻。
随即旁若无人地自己拉了张椅子坐着,正对着池惘的书案。
池惘见状,知道这是不打算走了。早知他就不喊了……
他还忙着要抄书。
“国师大人,在下还要抄书。”
云之转着青玉扳指,道“你抄你的,我又没绑着你。”
池惘自然知道,只是,皇帝都敬重的国师在眼前,他自顾自地抄书,多少有些狂悖。
云之就这么坐着,见池惘傻站着没有动静,问道“你抄这个做甚?”
“夫子罚抄,不敢不从。”
“你做什么了要被罚抄?”
“写诗。”
池惘实话实说。
国师权高,想知道什么只消一问,身后有着陛下撑腰,谁敢拒他?他不说实话,怕是会遭记恨。
“写的什么,也给我看看。”
池惘垂着头,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执笔在宣纸上写下几行诗。
云之瞧着池惘写字,又道“你往常是站着写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