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强装着淡定道“小人不敢。”
云之一步一步逼近,“没杀人?”
池惘后退,“没有。”
“没设计?”
“……没有。”
池惘后腰被桌子抵住,退无可退。
云之道“怎么能有你这么不省心的。”
国师说完最后一句便甩袖离开,池惘攥紧了桌角,依然是心有余悸。
国师不知诗中意,说不定这些也只是猜……那个玉巧一句话就能让国师起疑心?
对,只是猜的。
池惘暗暗盘算,今后还是离国师远些。可是也并非他靠近,国师权大势大,他又如何离得远?
次日,丹王府门口来了一位宦官,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
池惘跟着母亲跪在后面接旨。
他看见母亲神情也困惑不解,应当不是母亲又想出来对付他的花样。
“天子诏,鸥鹭合萃,鸳鸯成池。丹心目悦,欣逢合卺。吉辰良兮,鸾凤和鸣。丹王后嗣,稷下学堂学子,丹王池保嫡长子池惘,有明达之能,才德兼备。兹指婚大国师,佳偶天成,择吉时吉日完婚。”
待母亲接旨,朝他哼笑几句讽刺完,池惘还是跪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池惘跪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揭袍子起身,膝盖已经跪得有些麻,他往外快步走着,令樊谷叫了马车,驭往皇宫。
皇帝此时正费解,他旨已经写完颁布了。国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赖着要喝了茶?
他本以为国师是与丹王有交情才要照看他的孩子,不成想是瞧上了丹王世子……
这么一做必然失了丹王的心,但他也并不打算让丹王回朝。国师和丹王,孰轻孰重,他还分的清。自然是应承国师。就算他不应,以国师的神通,能没有别的办法?
云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捏着茶盖扫着茶沫,一口也不喝。
等樊谷来报池惘求见时,他看了国师一眼,才知道国师是在等什么。
“宣。”
池惘一进门,便见到国师坐在一旁,就如同第一回见到他的模样,勾着唇翘着腿。此时漫不经心地端着茶,张狂至极。
池惘紧咬着牙,对着皇帝和国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跪下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呵。”
皇帝听见国师这一声呵笑,腿都麻了,只对着池惘硬气道“孤的旨意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丹王世子,这婚事你敢不满意?”
池惘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但他不能不拒,“自古以来,没有男子要指婚嫁给一个神棍的!”
皇帝一听池惘话语不敬,急忙看了国师一眼,见国师没有恼意,才道“辱骂当朝国师,丹王世子,你该当何罪?”
云之看着池惘义愤填膺的模样,反而觉得好笑。
池惘朝着地上重重一磕,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池惘喝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云之听着那声都觉得疼,手指不禁紧了紧。
眼看着池惘又要磕一次,云之忍不住上前,正好将手掌垫在他额前。
这人是真使劲,将他手砸得极疼。
池惘额头没敲到地板,反落入一片温热,愕然一瞬,抬眸见是国师,眼神便冷了下来,只想挪开去旁边继续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