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人一听笑了,“珍珍啊,不过是叫你夫君去露个脸而已,又不是做别的,再说你可别小看我们甄选书局啊,你看看你那丰厚得嫁妆可都是靠它啊。”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沈珍珍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出个一二三来,只得伸出手指道,“仅此一回,大伯母。”
沈大夫人笑得跟一朵花一样道,“一回就成,就成。”
夫妻二人在亲人的目送下离去了,坐在马车上的沈珍珍没得笑话陈益和人红是非多。陈益和无奈地说,“还不是人家大伯母给你出了嫁妆啊,我这可是为了娘子而去。”
沈珍珍一时词穷。二人正说得兴起,忽然马车停了,陈益和掀开车帘看个究竟,原来这道本就窄,迎面来得马车十分得大,一时之间两辆马车都拥在路中央了。只见那辆马车的车夫道,“怎的你们还不给我们让,快让让。”
陈七道,“明明你们的马车后退一点就能到路口,待我们过去,你们便可行,我们后面的路口距离甚远。”
那对面的车夫竟然破不耐烦道,“就凭你们那马车,也是我们府上的马车让的吗?”
这话说的是狂了,陈益和伸出手按住陈七的肩膀,笑道,“今儿这情况在西京还真不多见,若是你这马车不后退,我们还真就卡在这了。”
沈珍珍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忙探出头问道,“相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声音一出,对面马车的车帘立刻被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原来竟是久未见面的萧令楚!陈益和一看是萧令楚,连忙放下车帘,把沈珍珍的头按了进去,笑道,“原来是萧郎君,这是从扬州到了西京?”
萧令楚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故作平静道,“不过来了几日,也是备考明经科,没想到在这里碰见陈郎君,这是去往何处?”
陈益和连忙答道,“今儿是携内子回门的日子,刚刚从内子的大伯家而出。萧兄不知在扬州可曾听说,我那内子便是沈家四娘子。”
萧令楚点了点头,命令车夫道,“退回路口,给他们让路,都是旧识。”
萧令楚一发话,那车夫哪里还有半分狂,连忙点头哈腰,一边嘱咐萧令楚坐好,一边驾着马向后退去。
陈益和连忙抱拳致谢,笑道,“今日多谢萧郎君,某和内子都铭记在心,若是哪日萧兄有空,咱们再好好叙旧,我们先行一步。”
萧令楚面无表情地目送陈益和的马车离开了,眼光久久不愿收回。在扬州,初听到陈益和要娶沈珍珍时,他的心痛如刀绞,如今看到反而觉得不那么心痛了。陈益和的确是配的上沈珍珍的好儿郎,至少他愿意为沈珍珍做的,他做不到,就凭这一点他已经输个彻底。在来西京前,他已经自觉将所有事情想了清楚,并且忘记了沈珍珍,却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他还是一耳朵就能听出她的声音,可惜的是佳人已作他人妇,叫人如何不唏嘘。直到陈益和的马车再也看不见了,萧令楚才放下车帘,吩咐车夫继续赶路。马车的轱辘又开始转了起来,他和沈珍珍也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坐进马车的陈益和看了看妻子,沈珍珍嘟着嘴道,“你干什么那样使劲按我的头,不知道人家痛!”
陈益和连忙捧起妻子的头,吹了吹道,“还疼不疼嗯?跟我假装娇气是不是?”
被识破的沈珍珍一脸无赖道,“就是假装娇气,我都没来得及跟萧阿兄打个招呼,怎么说也是旧识。”
陈益和捏了捏沈珍珍的鼻子道,“说我小气也好,就是不准你跟他说话,我看着难受。谁叫我这么在乎你。”
沈珍珍的脸忽然就红了,一拳捶上夫君宽阔的胸膛,娇嗔道,“小气鬼,不过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二人在马车上说笑,一会儿打闹成一团,陈益和不禁有些情动,可是这大白天的还是在马车上,只得恨恨地揪着沈珍珍的袖子,一脸坏笑道,“到时候可有你哭的时候!”
沈珍珍打肿脸充胖子,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果然晚上在房中,被某人化身为狼,折腾到哭的时候,说以后再也不敢不听夫君的话了,此为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这就是二人回门的三个小插曲啦。灰常感谢各位看官的支持!
☆、大长公主的旧事
沈珍珍与陈益和刚回到府内没多久,就听留守在侯府的夏蝶汇报了府内大事。今日自从小夫妻离开后,众人也没闲着,家中是鸡飞狗跳了好一阵。
先是二房夫人率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来势汹汹,二话不说右手啪啪甩上去,就给了香雪几个耳光,赵舒薇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二房夫人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既撒泼又打浑,口口声声说赵舒薇仗着自己是侯府夫人的身份,叫他们二房没脸芸芸,可把一干人等的眼珠子都惊到了地上,这。。。这。。。闹得也太过了,根本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赵舒薇压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确授意香雪去捣乱来着,可是这怎么就被这难缠的弟妹知道了?她本想着等弟妹不哭了好好说话,再提提条件,此事便可了解了,结果二房夫人这回可不像上回那么好说话,跳起来就直奔陈克松的书房,口口声声是要个说法。结果就因为香雪,这后宅的事事非非还闹到了侯爷那里。
陈克松本就不待见香雪,知道其不是个省油的等,就知道兴风作浪。再一看赵舒薇心虚的样子,心里厌烦至极。他也就毫不顾忌赵舒薇的脸面,直接训斥上了,这侯府夫人就被夫君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说了一番,真真是又怒又羞。而主角香雪更惨,被陈克松直接叫人打了二十板子,奄奄一息地被拖了下去,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