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的思念胜过了一切,灵雨脚踏召唤云,以最快的度飞回了南海。
住处院落外立着一根干枯的树枝子,本来灵雨是没有注意到的,但是她刚一踏入院子,那个树枝猛然抖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这里怎么会有枯树枝?深海无风,树枝又为何会动?
灵雨将手中的礼物放到一旁,她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枝丫,却见纤细的枝干突然生出一双圆眼怒视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灵雨上下打量着小树枝,好奇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妖?怎么跑到我家了?”
小树枝没有答话,仔细端详了灵雨片刻,冷不丁的咧开嘴笑了起来,原本干枯的枝叶居然以极快的度了芽,枝丫上还冒出了丁点小粉花。他哇啦哇啦的唱着歌,手舞足蹈的转了个圈,看上去很欢喜的样子。
正在灵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小树枝一溜烟跑走了,边跑边喊着什么,细听好像是:姑姑回来了!
灵雨看着他花枝乱颤的跑远,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也懒得去深究了,扭头就要进主屋拜祭爹娘,却听见露汐带着露清高声叫嚷着赶了过来,她们兴奋的给了灵雨一个熊抱。
灵雨只觉耳膜都要被震破,但也被她们的情绪感染,天界的不快暂时一扫而光。
抱了一会儿,露汐才放开灵雨,兴高采烈的解释道:“刚才老远就听到破枝子鬼哭狼嚎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姐姐回来了。”
灵雨摸了摸两个丫头的脑袋,柔声问道:“那是哪里来的小树枝?”
“嗨,还不是拾翊哥哥。”
露汐嬉笑道,“派个破枝子天天守在这里,等你回来好去给他通风报信。”
灵雨不禁莞尔道:“他有心了。”
“姐姐……”
露清摇了摇灵雨的手,巴巴的问道,“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灵雨一时语塞,她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院门口还放着礼物,对着姐妹二人岔开话题:“门口那些礼物是苏辰给满大叔和溢大叔准备的,你们先帮我拿回去,晚些时候我再去拜访他们。”
两个丫头乖顺的点了点头,谁都没再追问灵雨会不会离开。
露汐见灵雨的脸色不是太好,脸颊的红色掌印若隐若现,她拽了拽露清,乖巧的说道:“姐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等忙完记得来找我们。”
“好……”
灵雨送走了她们,扭头进了主屋。
她的住处并不富丽,入门便是清雅小院,由鹅卵石铺成的甬路通往三间房舍。
灵雨所住的西厢颇为雅致,又分内外两间,内间睡觉,外间待客兼书房。
东边那间小小的房舍为膳房,海瑶从前喜欢在里面熬煮美食或是炼制药材。
而正中的主屋由临涵和海瑶居住,二人身归大地后,灵雨还是维持着房间内的陈设,并放置牌位,假装他们还在世。
此时在爹爹和娘亲面前,灵雨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爹爹娘亲,灵儿回来了。”
她对着灵牌跪倒在蒲团上,刚说了几个字便已泪流满面。
“这些日子,我去了斗阳宫。先前把苏辰害得那么惨,本想着补偿他,但我做的不够好,给他平添了些麻烦。今日苏辰凝魂,我看着他病弱的样子很心疼,可又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缓解痛楚。反倒是碧彤,在苏辰需要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他照顾他,她比我更适合他。天后打我也是理所应当,我明知道自己配不上苏辰,但还是爱着他缠着他,还是无可救药的沉沦。”
灵雨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说到伤心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爹爹娘亲,如果你们还在就好了,可以教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灵雨摩挲着灵牌,喃喃道,“从前你们在,我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现在我形单影只,步履维艰,似乎做什么都是错,南海之事不想管,连心爱之人也弄丢了。爹爹娘亲,我好累,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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