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皇室唯一嫡脉、当今圣上亲姐的安易长公主的的婚仪自是与众不同的。跨火盆、射轿门、踢轿门这些迎娶寻常女子的的仪式宁南王妃统统都是免了的。
可仪仗銮驾停在门口便不再动了,銮驾被安安稳稳坐着的安易长公主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甄尤鋈也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只定定的看着宁南王夫妇。
宁南王看着甄尤鋈的眼神,略一琢磨,立即在宁南王妃耳边吩咐几句,宁南王妃指使着大丫鬟华研,华研匆匆离去,而宁南王夫妇也转身进了大厅在高堂之位坐着。
正在人们疑惑不解的时候,一行仆役出现,放火盆,备弓箭,不慌不乱,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丝毫没有突兀感。炮竹“噼里啪啦”
的响着,以甄尤鋈傅安澜和宁南王夫妇为中心,周围围观的百姓热热闹闹的,喝彩声热火朝天。
甄尤鋈看着文文瘦瘦弱不禁风,当庭而立手挽金功,力道十足,依制朝銮驾虚射了三支红箭,取破煞驱邪之意。然后行踢轿门的门,虽然这不是花轿是銮驾,也差不多了。甄尤鋈接傅安澜下车稳稳踩过洒在地上的豆谷下了銮驾,傅安澜下车时众人皆是一惊。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一身大红喜装,梳着朝凤髻带着七珠凤冠,流苏半遮着她的容颜,仍可想象那玉面淡拂,修眉联娟,弯弯唇角盈着笑意,多年独揽朝政的长公主威严气势尽褪去,余那依旧高贵端庄的气质仍令人仰望。
甄尤鋈扶着傅安澜跨过火盆,然后俩人向门内走去,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踏上门槛,越过那道披彩的马鞍,立即有人将马鞍抽掉,烈女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喻义不二的美好,许下合家的平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切仪式皆是正常的仪式。
甄尤鋈和傅安澜听着喊礼声,认真的拜着。每一拜,都是真正的举手齐眉叩拜行礼,带着虔诚和执着,都许以白头相伴的盟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傅安澜是真的爱甄尤鋈的吧!不然她所作的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她不是皇室嫡脉,不是圣上亲姐,不是长公主,这一刻起,她只是甄尤鋈的妻,只是宁南王夫妇的儿媳,只是宁南王府的世子妃。临池微笑着,娘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宜言饮酒,执子之手;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也是蕴含了美好的意义吧!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她低声喃喃。
“临池。”
临池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声音不大,几乎快被这热闹闹的哄闹声淹灭,可有灵犀感应似的,她感觉到了,四周环视,她终于在六卫之中看见了他,仍是那一袭不变风流的紫衣,黛眉如烟唇畔噙笑,眼角桃花一点粉红,明明是一个妖孽邪佞般的人,此时却如春风多情温柔。
“---哥哥!”
她瞪着他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
对了,圣上已将六卫派给安澜了,那。。。哥哥呢?哥哥是六卫统领呀!
“皇上让我来送长公主的。”
洛景行刮刮她玲珑小鼻,“放心,我没被一起派给长公主,我已另有职位了,九门提督,傻丫头。”
洛景行看着临池凸出来的小腹,笑容顿时大大的绽放,“这就是我的小侄儿,都这么大了呀!”
临池哭笑不得,他这口气就好像孩子已经出生了似的,“什么这么大了!它才四个多月呢,快满五个月了。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是男孩儿啦?”
临池抚摸着小腹,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曾经那个跟着他后面撒娇的小女孩也长大做母亲了。洛景行看着临池慈爱的样子,竟有些想哭,他恍然看见了当年母亲怀着临池时母亲的笑容,也是充满了慈爱温柔。
他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我以后会好好保护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