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桑君的行动迅疾灵动。披着宽大黑袍的身体在夜色中宛如御风飞行丝毫不出一点声响。小扁虽年轻体健却尤不能及,气喘吁吁地奔跑在长桑君后面。“君主,我们如此毫不掩饰地去盗墓,会不会太嚣张。”
小扁问。
“你知道我们要盗的是谁的墓吗?”
长桑君的声音很平稳。
“不知道。”
“张二狗”
“啥!昨天突然死的那个乞丐!”
小扁慢下脚步,一脸狐疑地看着长桑君。
“给我描绘一下,你眼中的张二狗的样子。”
长桑君缓缓地说。
“衣不蔽体,浑身黑皴,面容枯槁,和其他乞丐没什么区别。”
“抛开乞丐的通性,作为一个人体来看待,他有什么不同?”
“他,他的眼神很空洞,就好像是死的一样。”
“恩”
长桑君的语气略带赞许。
“他是不是得了怪病?”
“的确很怪。他的胎光早失,依常理早已不在人世,可是他却能苟活,何故?”
“什么是胎光?”
小扁一脸懵逼。但从长桑君的口吻中,他隐约感到一丝寒意,似乎张二狗的暴毙与长桑君有关。
“胎光是父精母血交汇时激出的神采。存于内睑之中。”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张二狗的坟极其简陋,小扁轻松地挖开了。就在他准备包裹尸体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由远及近。
“上树。”
长桑君低声说。小扁抱起尸体和长桑君一起躲在榕树巨大的枝叶里。两辆马车疾驰而至。并在坟前停下来。从车上跃下几名手持利剑的人。“国师,这里有一座挖开的坟。”
一名侍从叫道。身材高挑的国师缓缓走近坟墓,抬起头向广袤的星空了望。少顷,摇摇头,自语道:“古怪。古怪。”
“师傅,何来古怪?”
身后的一名童子问道。
“刚才我明明观测到紫薇圣气,何以突忽而逝那?世间气象尤以紫薇圣气最是显贵,不查,恐扰天下。而紫薇圣气又最是柔韧,万扑能聚,从不似这般忽聚忽散。”
国师转身离去的一瞬间,一点尸油滑过树叶滴在他的衣襟的下摆上。可是,他没有察觉径直走了。
小扁狐疑地从树上爬下来。国师骨鹿是国之重臣,他是认得的。可是,刚刚骨鹿为何说此处有紫薇圣气那?紫薇圣气是帝王之气,难道这个死去的乞丐张二狗曾是帝王的命。想到这里时,小扁脚下打了个趔趄。
“小心看路。”
长桑君哼了一声。“这个骨鹿观气的本事倒是厉害。”
“难道张二狗真是帝王?”
小扁大惊。
“糊涂。死人哪有气焰。骨鹿说的紫薇圣气来自你。”
“我?不可能。我服侍过骨鹿大师,如果是我,他早就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