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才是大丈夫该有的行径。
“怎么样啊,时大哥?”
久等不来时靖潇的回应,兰烟出声唤他。
时靖潇下意识望了望对面的凌逸轩,发现那人依然瞧着自己。在他们相视的那一眼里,凌逸轩眼神幽暗,意味深长。其中有了然,有愠恼,更有着深深的警告之意。
他不由得顿感汗颜。。罢罢罢,今生就此忘情吧。
何湘本来也没喜欢过他,一直当他大哥一般尊敬。眼见得最好的兄弟为她相思成痴,情关历劫;而她亦因他兄弟,饱受情殇以致断情绝爱,远走他乡。
由始至终,不论是怎样的爱恨纠葛,他俩人心里始终只得彼此。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局外人便不要无谓搅局了罢。
他扭头看了眼近旁的兰烟,心生恻隐。如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旷世美人,这辈子却注定心伤,注定被辜负。
“好了,你时大哥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语声温和语意坚决:“姻缘天定,作甚么要请媒婆?
你也晓得,时大哥素来不喜条条框框。做媒相亲这路子不适合我。若是有缘,千里也能相会,若是无缘,又何必刻意而求。”
他直接否决了媒人说亲,兰烟也只能作罢,不好再劝。
三个人都搁了碗,凌逸轩率先起身。时靖潇接着也想起身,却听得兰烟在他耳边道:“时大哥,烟儿与你三年未见,你且陪着烟儿去府中莲塘边走走,咱们兄妹好生叙会子旧。”
莲塘是凌府专为休憩散心做的一个人工湖。周边景致建造得非常清幽静美。
于兰烟来说,时靖潇就如亲兄长。不单是她这么认为,周遭熟悉他们的人也都这么认为。她与他不必有男女之防。没有避嫌的必要。
时靖潇明白她是有话想与他说,遂对凌逸轩言道:“那我就留下来,陪烟儿说会话。待会我去前头找你。”
凌逸轩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临行前未与兰烟说上一句话。其实,今儿用膳从头到尾,他就没与兰烟说过话,甚或根本都没看过兰烟一眼。
自那日她执意向他索要玉佩开始,他就变做了这般模样,连往日虚与委蛇的敷衍也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