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州應下了,跟老師批了假條出去等寧江源。
夜裡有點冷,學校發的英倫風校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頂風,寧江州一邊搓著手一邊想著三哥怎麼還沒到。
他最終都沒能等來寧江源。
為的是幾個小混混,硬是拉扯著把他推進了小巷子裡,其中有個紅毛揪著他的領子問:「寧江椎嗎?居然長得這麼嫩,艹。」
旁邊有人道:「半夜也就他一個人在這,不是他還有誰?趕緊的快點收工。」
「你們等等,我不是……」
寧江州話沒說完,被人一拳打在了小腹上。
來的人多多少少都帶著棍棒之類的武器,寧江州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再怎麼厲害也沒能逃過打。
他試圖拿出手機求救,但下一秒手機就被摔到牆上粉身碎骨。
其中一個混混下手狠了點,一棍子打在了寧江州的右臂上。
一直小心地保護自己的手的寧江州悶哼一聲,勉強挨上這一棍。
胳膊肯定是要骨裂了……到時候只能動手腕能不能考好藝考啊……
正這麼想著,旁邊有人叫囂著:「看這個小白臉一直護著他的手呢,是不是藏了什麼?」
「掰開!掰開!!」
寧江州的手指骨分明,握緊的拳頭被一根一根的掰開,而後狠狠地摁在地上。
「嘖,手還挺好看,不知道這隻手廢了還能不敲鍵盤?」
「別啊,他還可以用腳打字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江州試圖出聲,而後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嘶啞。
他掙扎著想要縮回手,但被幾雙手同時死死按住,怎麼也掙扎不出來。
不可以。
寧江州紅了眼。
手是一個畫家的命,他還想畫一輩子的畫。
沒有人能聽見少年內心的絕望與嘶吼,黑色的皮鞋無情的落了下來。
咔嚓。
十七歲少年的傲骨,被生生折斷在盛夏了。
「喂,你們在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清潤的聲音從巷口傳來,混混們罵了幾句多管閒事,但也達到了目的,一時間人鳥獸散,只留下一個紅著眼半跪在地上的寧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