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阮之之放下手机,也对着他笑。
她想,时砚真的很好,和那些浅薄庸俗的人不一样。
两个人一起走到病房里,陆婉仪看到时砚也并没有过多地惊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帅哥,又见面了。”
时砚点点头,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陆婉仪也不在意,继续跟阮之之聊天。
阮之之把医生开的那些药仔仔细细跟她核对了一遍,把用法和药量都弄清楚后,又不放心地补充:“医生说,回家后至少也要卧床休息三天才能正常活动,不然这几天我也请假去你家照顾你吧?”
陆婉仪闻言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之前在家政网上雇了一个临时保姆,这几天专门照顾我的起居。之之,你不要担心我,好好上班吧,这段时间麻烦你这么多,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也好,那你自己平时注意一点,不要劳累,让保姆多给你熬汤补补身子。”
“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
从始至终,她们说话的时候,时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站着,不插话,也没有露出任何嫌弃或轻视的眼神。
出院的时候,自然而然是时砚开车送陆婉仪回去。
在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阮之之小心翼翼地扶着陆婉仪,看着走在前面的时砚,轻声跟她解释:“我跟你说,时砚这个人有点轻微的异性接触恐惧症……不然我就让他把你抱下来了。”
陆婉仪失笑:“我又不是来做截肢手术的,哪用得着人抱啊。”
说着,她抬起头看了看时砚的背影,语气里有些羡慕地说,“时砚是一个好男人,之之,作为朋友,我真的很替你开心。”
阮之之听到她夸自己的男朋友,忍不住抿唇笑了。一颗想要炫耀的心忍不住想多聊聊时砚,可想到陆婉仪如今的处境,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道:“放心,你也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
陆婉仪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车上的时间很安静,陆婉仪一个人侧躺在后座,这会儿闭着眼睛,看上去好像睡着了。
阮之之怕打扰到她休息,还特地把车上音响的声音调低,空调也关掉了。
时砚眼角余光瞥过她这些小动作,没有说话。
等到终于把陆婉仪送回家,阮之之把医生开的药先交代着让她吃掉,因为不放心,一直等到陆婉仪请的临时保姆过来敲门,她跟时砚才离开。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坐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六点,基本上,一天也过去得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耽误了时砚一天的时间,还让他来来回回地跑腿,阮之之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于是十分狗腿地提议:“时砚,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今天你辛苦了,我决定好好犒劳你一下。”
时砚闻言,挑了挑眉问:“你准备怎么犒劳我?”
阮之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请你吃火锅吧,听顾念说淮海路那边最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挺不错的,每天排队的人特别多。”
顾念作为一枚不折不扣的吃货,基本上,a市无论哪里开了新店,就算再低调,她也能循着味道摸过去。
对方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启动了引擎。
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这家火锅店门口。
时砚把车子停好,两个人走下来,发现店门口果然是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阮之之让时砚在外面等她,自己非常迅速地挤进人群里取号,等她拿了号回来,一转身就看到时砚安静地站在熙攘人群外。
远远看去,他的站姿很懒散,神色平静又淡漠,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隐隐有些疲倦感。
她想起妈妈的话,又想起今天偶遇到的徐正宇,抿抿唇,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店员说,等个十五分钟左右就有空桌了,你饿了吗?”
听到她的话,时砚游离的情绪恰到好处地收敛,他垂下眼睛,习惯性摸了摸她的头发:“不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