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围在一起用了顿饭。
她娘送了她一把琴。
唉,这是在说她要学琴了!风雅什么的实在不是她心头所好。
萧爹送了她一块玉锁,还说同样的玉锁萧般若那儿也有一块。
后面的话就是她萧爹不说,她也知道,还是让她和萧般若友爱到老。男人要是啰嗦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萧般若呢……给了她一本方敬之的字贴。
她娘和萧爹都说这礼送的好,千金难求。可她没有立时就翻脸,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头脑拎的清的。
说的是,这个生辰,玉宝音本就没有多大的期待。
饶是如此,也有点儿失望。
到了夜深人静时刻,玉宝音躺在床上想,也不知上哥哥有没有收到她的小像?
忽地听见窗户外有狗叫,可那狗叫一听就是人在假装。
玉宝音跪在小榻上推开了窗,一眼就瞅见蹲在窗下仰头向上的萧般若。
黑夜里,他亮亮的眼睛还带着笑。
玉宝音像看个疯子一样看他,不解地问:“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学什么狗叫?”
说罢,还亮了亮手里的弹弓,不忘补上一刀,“学也学不像,我还只当是梁上的君子在对暗号。”
萧般若也不同她计较,小声道:“我从郭老师那儿求了一件宝,送给你做生辰礼怎么样?”
“生辰礼你不是送过,”
一想起那会让她练断了手的字帖,玉宝音的心就塞塞的。
估摸是他也觉得那字帖不太好,可是“郭老头那儿能有什么宝?鱼竿,鱼篓,我可不要。”
玉宝音颇有些嫌弃地道。
鱼竿和鱼篓都是用来钓鱼的,钓鱼是这世界上最耗费耐心的事情,而她最缺少的就是耐心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郭老师不止学问好,造剑也是一把好手呢!”
萧般若道,“我本是想将那可伸缩的软剑送你做生辰礼的,可我怕母亲说不好……”
“最讨厌你们这些君子,做个什么事情都要畏首畏尾”
,玉宝音教训了他一句,这才道:“你且将那软剑拿给我瞧瞧。”
萧般若站直了身子,从背后取下一个扁长的雕着鹰的木盒递给她。
玉宝音掀开了木盒,里头的软剑与月光交相呼应,散下了一地的银光。
这是一瞧,怎么都觉得比字帖好。
玉宝音喜笑颜开道:“不曾想,那郭老头儿除了钓鱼厉害,还有这造剑的本事呢。”
萧般若也笑,就仿佛她夸的是他一样。
玉宝音爱不释手,左翻右看,老半天才盖上了木盒,对他道:“你的礼,我收下了。”
然后呢……
“你快回吧!”
玉宝音又道。
半夜来送礼,萧般若来的心甘情愿,走的也是情愿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