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赵小妾找上他们,他们就自个送上门来了。
赵小妾正哭的梨花带雨向赵隐悌诉说她的遭遇,一听门厮来报有个姓肖的来拜访,立马跳起来嚷嚷着要去撕烂她的嘴。
赵隐悌按住她,哄劝道:“他们惹恼了美人,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的,不过你若这样出去,岂不被外人笑话。”
赵小妾这才坐下安分了,不过依然气鼓鼓的,胸口一起一伏。
不多时,肖润珂夫妇由小厮引领过来。那肖润珂倒是一表人才,赵小妾忍不住偷看了他两眼,顺带着瞅了肖夫人一眼,现她已经没了方才的气势,低眉顺眼,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不由得心花怒放,暗思她一定受了夫君的责罚,被夫君强押着来请罪了。
“见过赵大人、赵姨娘。”
肖润珂彬彬有礼地说道。
肖夫人紧接着也行礼,说了同样的话。
他们一口一个“赵姨娘”
,让赵小妾像吃了苍蝇一样不痛快,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她确实是姨娘无异。
肖润珂接着又恭敬地说:“我家夫人愚昧,口无遮拦冒犯了赵姨娘,我得知事情经过后,狠狠训斥了夫人,心里依然觉得过意不去,就带夫人冒昧来访,希望赵姨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贱内一般见识。肖某为表诚意,还特意带了薄礼一份,还请赵大人赵姨娘笑纳。”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于方桌之上。
他带了一把竹骨绢扇、一柄雨伞、一方绣帕、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丝绸。
可别小看了这些东西,绢扇是月光白纱做的面料,这面料由蚕丝制成,轻巧通透,一米万金,更何况上面还作了刺绣,要知道在这薄如蝉翼的面料上绣花,没有精妙的技艺是完不成的,而且这绣样十分精妙,竟然是罕见的双面绣,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不仔细看根本端详不出是绣上去的。这么一把扇子,在皇宫里也少见。
而那把雨伞,也是竹子做骨,丝绸做面,小巧玲珑,精美绝伦,价格也是不菲。
绣帕是蜀锦的料子,双面绣的鸳鸯戏水,即便是名贵的料子,小小一方丝帕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名贵的是上面的刺绣。
而那快丝绸,更是布匹中的上品,面料光滑柔顺,上面的花纹竟然是织出来的而不是绣出来的,更是罕见名贵。
这些个宝贝,应该是他铺子里的镇宅之宝,如今一股脑都给他赵隐悌拿来了。赵姨娘也不是个不识货之人,看到这么些个好东西,早忘了她的仇恨,眼睛都看直溜了。
赵隐悌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东海的一个五品官员,在杭州是奈何不了他一个绣品商人的,就算她们妇人之间起了口舌之争,他也没必要带着厚礼专门登门道歉,他一定是别有所图。
“不过是妇人之间的打闹,吕氏宽厚仁慈,早就不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肖老板请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吧。”
赵隐悌淡淡地说。
“老爷,”
赵姨娘见他竟然要把东西还回去,急忙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收下,她渴求的样子好像赵隐悌不收,她就饿虎扑食一般抢过来了。
“妇人之见。”
赵隐悌狠狠甩掉她的手,低声训斥说。
赵姨娘作威作福惯了,哪见过赵隐悌凶她,眼泪立马“啪嗒啪嗒”
掉了一地,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赵隐悌心软下来,说:“吕氏累了,来人,带她下去歇息。”
说完推着她来到侧房,说:“东西迟早是你的,你乖乖回去就是。”
赵姨娘这才哭哭啼啼地去了。
他们的动作被萧繁尽收眼底,他和明月相视一笑,暗知事情有了眉目。
赵隐悌送完小妾回来,背着手,不忘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你们怎么还杵在这儿,我不是早说过让你们回去了吗?”
如果是真的下了逐客令,你大可以让管家送我们出去,为何要折返回来。明月暗想。
萧繁则说:“贱内愚昧,不知得罪了赵姨娘就是得罪了您,您若是不收下,就是还不肯原谅贱内,这让贱内如何能安心。为了不让贱内惶恐度日,还望大人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