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看着在他眼前砰的一声关上的门,耸了耸肩膀,很快,人就到了月圆居的包厢。包厢里面可是有一个等他等到心慌慌的美人呢!那些劳碌事儿,还是别人去干吧!见鬼的节制!
……
“神机营那边怎么样?”
皇帝只穿了一身简单的便服,窝在了太师椅上,脊背也佝偻了,鬓间花白的头发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再没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喜公公看得眼底发酸,还是垂首,恭恭敬敬道,“那边一切安好,除了几位殿下好像都在寻什么东西,剩余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了。”
皇帝显然对喜公公的回答不是特别满意,掀开眼皮,目光有些锐利,“安康呢?他那么调皮,在神机营就待得住?”
明明是那么亲密的话,从皇帝嘴里蹦出来,无端就带了点异样滋味。
喜公公抖了抖,腰弯得更低,“回陛下,世子一开始只是和成王殿下满大山的跑,也并没有接近研究厂和里面的人。只是,只是后来突然要发奋,结果又发现无聊的很,就……就把书房当玩具,损毁了不少物件儿。”
喜公公说得自己都汗颜了。
“哦?”
皇帝挑了挑眉,就算他已经老骥伏枥,为帝多年单单气势也会让别人受不了,“安康又做了什么?竟然惹得那老东西拐着儿来通过你告御状?”
“奴才该死!”
喜公公脸色一变,脸上血色尽失,马上就跪了下来,求饶道,“陛下饶命!奴才以后不敢了!”
喜公公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皇帝却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萧索,看见喜公公那可怜样,心里有些怅然,“起来吧,小喜子,你是跟着朕老人了,朕的脾气你应该清楚,没有下次就好。”
喜公公这才抬起磕得满头鲜血的脑袋,对着皇帝道了一声谢。
“行了行了。”
皇帝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和朕说说安康又做了什么吧。”
喜公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汗,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陛下,世子爷整日整日跑得没影,专业知识也不好好学。现在尤其爱在别人的设计图纸上胡乱添改,还撕书,把书当柴禾烧,图纸有些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使都不知道怎么使了。”
皇帝就冷笑一声,“多大的事儿呢?神机营那么多本书,朕的安康撕得了多少?都去欺负一个小孩子罢了。”
皇帝居然意外露出点慈爱的样子来,言语间对黎希似乎是在维护。“你回去告诉梁栋,别以为朕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让他把尾巴夹紧了。”
喜公公就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些苦笑来,看来这次他确实是惹恼了皇帝。可是想到苦苦哀求的干儿子,喜公公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是,陛下。”
喜公公就应了,这般维护着世子爷,不过是让总提督对世子更加厌恶罢了,这么多年,喜公公还是自认看清了不少皇帝的心思。
喜公公就招来另一个年轻小太监,给皇帝捶起肩膀来。皇帝舒服的阖着眼睡去了,喜公公这才捂住额头上伤口,慢吞吞挪出去准备擦药。
“干爹!”
候在殿外的一个眉清目秀,看起来就很机灵的小太监眼睛就亮了,欢快的走到喜公公身边,眼巴巴看着他。离得近了才发现喜公公额头上的伤,小太监脸色立刻就变了,“干爹,您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就急了。
“没事。”
喜公公并没有同往常那般温柔,“须得记住了,不该动的心思就别动。”
小太监脸色就更加不自然了,“干爹……”
喜公公挥一挥袖子,“咱家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多用点脑子。”
小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干爹没有要惩治他的意思,赶紧忙不达迭的许诺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月圆居。
初尝云雨的大龄成王殿下自然是不愿意停下来咯。
他等着一天等了太久,又怎么会愿意黎希就那么躲着他呢?
抓住,摁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