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女冠蓦地睁开眼,扫了纪启顺一眼,平淡的问道:“为何兑换红尘令?我瞧着你尚未突破大周天。”
“师叔说的不错。”
纪启顺又是一揖,恭敬答话:“不瞒师叔所说,弟子现今只是小周天圆满,但是积累了半年都未有寸进。”
听至此处,那女冠点点头,面上浮现些许赞同之色:“想法不错,不过你才小周天圆满,是以若要红尘令,须得用三百功绩来兑换。”
纪启顺知晓如果突破了到了大周天,自然而然就可以领取一块红尘令,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又怎会被三百功绩吓退?更何况她身上可有一千点功绩呢,自然是爽快的将弟子令牌递给那女冠。
女冠见她并无犹豫之色,便也干脆利落的扣去了三百点功绩。随即便见她手上红光一闪,掌上便蓦地显出一块黑沉沉的木质令牌,其上浮现两个似虚又实的道种文字。
接过触感温润的红尘令,下意识低头打量手中之物。却见木牌表面无数禁制纹路缓慢的沉沉浮浮,随着禁制的或聚或散、或沉或浮,一幅幅不同的场景在纪启顺脑海中浮现:
有随处可见的乡村城郭,富丽堂皇的庄严宫殿;有老者含孙弄怡、坐享天伦,也有被不孝儿孙丢弃山间;有夫妇和合儿女双全,也有同枕异梦貌合神离的,更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如此种种,令人不禁沉沦其中。
直到女冠的咳嗽声惊雷般的响起,纪启顺才猛然惊醒。她稍微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压住心中心绪起伏。
却见那朱红道袍女冠面色一如方才古井无波:“你若要挑选俗世利器,尽管去北边的角落看看罢,一会挑好了再给我就是。”
话毕便阖上了眼。
见此纪启顺便只得深深一揖,随后悄悄离开。向着北边的角落走了两步,这时候她才有些心有余悸的将红尘令收了起来,心中暗道:“这种复杂的禁制果然不是现在的我能看的!”
用袖子擦去满额的冷汗,快步行至北边的角落。绕过丛丛玉架,便见那处角落里一处长桌上密密麻麻放了不少兵器,刀、剑、戟、鞭、枪、矛、锤各式各样,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因为纪启顺习的便是剑诀,是以她倒是省力不少,只用在剑中选一柄合心意的就好。至于像陶夭、徐金风这样并未明确擅长路数的弟子来说,要选一柄俗世兵刃就有些头疼了。
将诸多非剑类兵器排除后,就只剩下十来柄或长或短的剑器了。首先被排除的就是那些太过沉重的巨剑,就算纪启顺扛得起来,那也不适合使《逍遥踏歌诀》啊。随后排除的便是那些太过猎奇的,什么镀金镶镶玉的、什么水晶宝石的,她又不是暴发户。
一些用法极端的,类似袖中剑云云排除。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三把剑了:含光剑、承影剑、宵练剑。斟酌一番后纪启顺拿起中间的那把左侧的承影剑,这把剑乍一看十分普通,但只要挥舞而起便不见剑身、唯剩剑柄!
快步走回那女冠身前,对方都未睁开眼便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这乃是古时名剑。若是平常剑器至多二十功绩,你这柄须得五十功绩方可取走。”
纪启顺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将令牌又递给对方。待到女冠扣去功绩后,将令牌系回腰间,忽想起还不知对方叫什么,便恭敬开口询问道:“弟子愚笨,不知师叔名讳是何?”
女冠平淡道:“贫道宋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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