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言两耳轰鸣,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凭借着对白月光残存的那丝不忍,起身倒了两杯冰水,匆匆灌下后,又兑出杯温的,送进冉宇桐手中。
冉宇桐见他没再折腾自己的意思,也跟着徐徐坐直身。
不过他一张小脸倒是变得极快,上一秒还甜美地叫老公,下一秒就怅然地摇了摇头。
“感情淡了。”
冉宇桐没来由地说。
裴书言倚着窗台笑看他演戏,也不说话,安静地喝起第三杯水。
“这事儿要是生在昨天,你都得嘴对嘴喂我。”
冉宇桐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怎么今儿就让我自己喝?果真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吃干抹净吐完骨头就想走人了?”
说来奇怪,明明冉宇桐说的话不着边际,被调侃的人目光却愈柔和。
“先,这还算不上吃干抹净。”
“其次,天下男人是什么来头?如果你是实践出真知,最好一会儿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我现在也能嘴对嘴喂你。”
裴书言向前逼近两步,危险地扫视着冉宇桐。
“或者不仅仅是嘴。”
冉宇桐瞳孔猛地一缩,手脚并用退到床头。
他这几天被裴书言宠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这人对付自己的真实水平,再加之不久前才刚刚虎口脱险,当下着实不宜再开任何点火的玩笑。
但裴书言这一提,昨晚令人抖心慌的情事,又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一面强迫自己不想,一面又禁不住回味,两种矛盾的情绪冲突纠缠,最后化成唇边的愤慨,眼下的朝霞。
“变态……”
怨也不敢怨得太大声。冉宇桐心虚地垂下脑袋,偷瞟至裴书言的方向,像极了一只骂骂咧咧又不敢多言的家养宠物犬。
要说裴书言刚才还是一半逗人一半恐吓,但见此现状便全然被对方的可爱击中了。
他无所顾忌地开怀大笑,扑到冉宇桐身上,护着人的脑袋在床上打了个滚。
裴书言这般笑的时候格外好看,像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喷出耀眼的熔岩。
只可惜博他一笑太难能一见了,裴书言没有表情的时候多似拉着一张臭脸,只有在望向冉宇桐的目光里,会掺进浓浓温情。
现在又多了几股炽盛与希望。
冉宇桐怔了怔。
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开心。
“以前……真不知道啊?”
裴书言笑够了,示好意味十足地轻蹭冉宇桐的鼻尖。
“虽然我们第一次谈恋爱那会儿你也已经成年了,但我觉得当时你对这方面确实一无所知,想着慢慢来吧,急色也不是好事。”
说话的人顿了顿,仿佛在精心润色着本来拿不上台面的语言。
“我个人觉得这不算什么变态的事,毕竟也是生性关系诸多方式中的一种,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下次不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