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已被郭氏香寒之母杀死,”
阴识道,“吾之好友宁平公主驸马李通,已纳郭香寒为贵妾。如今,家宅不宁。”
“三郎君死了!”
阴明险些栽倒在地,他睁大了眼看着阴识。只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我们从河北找回的丧门星,没有丧了郭氏的门,”
阴明脸色瞬时苍白,“竟……竟是丧了……”
辛辛苦苦如此之久,好不容易请回的催命符,没催了敌人的命,却先祸害了己方……这,这若是二郎君知道了,该如何承受?
“次伯,”
邓氏见自家夫君脸色越发难看,忙打岔道,“次伯,莫若先来看看二弟那边该如何行事才好,莫,莫再悲伤。得尽快行事啊!”
阴识看着为他担心的妻子,心头一热,握上了她的手。
这个女子,初时是他为了阴家而求娶的。他并不爱她容颜,也不爱她心性。是故,与她有了躬儿后,便开始广纳美妾。可却是这个女子,在阴家最艰难时,偷偷拿出自己的嫁妆填补阴家,又是这个女子,在面对刘家大郎找上门来的亲眷时,因了一句伤及到他的空话,而同那女子缠斗在一起,她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
曾经,繁花似锦,他对她视而不见,如今,却在荣华即将凋零时,方才在一片嘈乱中惊觉永远。原来她从不曾离去,一直在他身边。
如今,她容颜已老,芳华不再。而他却忽然惊觉到,原来她却是这般的美好。
阴家,还能走到他期望的巅峰吗?到了如今,他已有些不敢肯定。
握紧她已不再如同当年一般细滑柔白的手,他心头却越发的温暖:或许他这一生做错了很多决定,可至少,他没有娶错妻子。得她为妻,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
看着妻子脸上慢慢的崇拜与依赖,阴识又恢复了曾经的自信:“告诉次弟,神迹之言可以用之。此去密县,便是最好的机会。让刘扬自己的军士看到神迹,一路传回河北,即使刘扬幡然醒悟,却已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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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中。
听完青女的话,郭圣通便转向了郭主:“阿母,您怎么看?”
郭主抱着刘疆并不看他们:“你们自己决定,自己去做。我老矣,总之,不管你们做了什么决定,我都随从。”
郭圣通知道这是阿母的态度:她不想对上自己的王兄,却也不愿儿女受其连累,便将一切都放给了他们。
正说着,郭主手上一热,却是刘疆尿了:“你这小家伙,竟尿了你大母一手。真是淘气!”
郭主抱着刘疆便喊了葵女:“带我去,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衫。”
郭主同葵女离去后,这殿中便只剩了个青女。
“你一直都做的很不错,只是这次阿弟同阿郑去了河北,雒阳城的秋华和月芳便要你多多注意了。”
郭圣通笑道,她摘下腰间玉佩放到青女手中,“你同阿郑成亲,我还没送贺礼呢。”
“这玉佩太过贵重,”
青女忙道,“且当年若不是娘娘和郎君,安有青女的今日?”
“也是你值得,我听说郭江已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