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况见郭主身边除了心腹便只余出一个青女,对青女,他是极为放心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青女,秋华如今还有无芍药粉?我需要些做人情。”
青女便是掌管雒阳城中秋华铺子的老板,她略一思索:“还余8瓶,不多了。”
“尽数给我。”
郭况道。
青女点头:“我回去派人送来。”
郭况这才转向郭主:“阿母你看这个。”
郭主疑惑地接过来看,瞬时脸色大变:“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河北的?”
“秋华那边前段日子送了警惕,这还是发现她们没去领这月的生活花费才发现不对的。”
郭况脸色异常难看,“另外,阿母,舅舅那边似乎有人在策动舅舅。”
郭主攥紧了手中缣帛。
“我们的人已经查出来了。煽动舅舅造反的是陈庆。而陈庆则收了一董姓郎君的好处。我们的人说,那董姓郎君,口音颇有南阳人的味道。”
郭况道。
“南阳,又是南阳。”
郭主紧皱眉头。
“有一事不知是否与之有联系,”
青女忽然道,“几日前,有一少女来秋华买胭脂。她口音是河北人士,身后跟着的仆从却都是南阳口音。我当时觉得奇怪,便命人偷偷跟上,那牛车却是从雒阳城进来的。最后跟了一路,却是到了阴家后门。”
“阴家!”
“如今,恐怕郭香寒母女是去了阴家了。”
郭主叹道,“你舅舅那里也少不得是阴家人做的手脚。”
“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把戏。”
郭况沉声道,“此时须得尽快告诉阿姐,以防万一才是。”
“我立刻回去继续命人仔细探查那女子究竟是不是从河北来的。”
青女立刻道。
“无妨,”
郭主伸出手来,“你如今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这事儿让阿郑去做。”
“的确,便是该让阿郑去做,你告诉他,若是做不好便取消婚礼,想来他能做得很好。”
郭况道,“阿母,我马上去理理贩卖新纸所得银钱和账目,然后待快要关闭宫门时,去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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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并不知他心中的单纯孩子郭况正在如何算计他。
如今他正跪坐在未央宫内,同他的小妹刘伯姬议论如今后宫之事。
“伯姬,我知你同阴氏关系甚好,只是,这番我却无法原谅她,”
刘秀道,“昔年,她称身体多恙,从不随我征战。我便当她真是体弱多病,认了;更始年间在蓟城,铜马军一把火烧了我全部粮草。那时候是深秋,将士缺衣少食,士气全无。我费尽心思想筹集粮草,还未想到去找谁借钱。阴家一封书信,却是来问我要钱的;我在前方征战,阴家却在后方不断接触其他势力。当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过是怕我万一败了,要多寻个后路罢了。”
“……我今年三十有二,郭氏为我怀了头子,你看她又做了什么?”
刘秀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