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阴丽华娇羞一笑,“只陛下却仿佛未念过华儿。”
“岂有此理,”
刘秀道,“我日日思念华儿,怎奈如今政事繁重,总不得见。今日我政事结束的尚早,长秋宫那边还请我去,我想这郭氏重身已然四月,胎息已稳,便推了来你处。华儿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怀个孩子?”
他抚向她的腹部:“我对华儿的孩子,期盼久矣!”
饶是阴丽华听了刘秀这通言辞也耐不住有些动容:“陛下……陛下真如此想?”
“叫甚陛下?”
刘秀佯怒,“别人叫我陛下,华儿却不必。叫我文叔便足矣。”
这次阴丽华是真感动了,她没想到刘秀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心头剧震,多日的委屈也有了宣泄出口:“文叔。”
刘秀被阴丽华抱着痛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似在安慰。心头却百般烦躁与无奈……这阴氏怎么天天就知道哭?
阴丽华哭了几声,自知不妥,忙钻了出来。又含羞带笑道:“文叔,快尝尝哺食,刚做的,还热着。大姐最爱吃这厨娘做的哺食了……”
她这头热心的张罗,刘秀那边却忍不住想着郭圣通亲手为他做哺食的样子来……
阴丽华对自己家厨娘的手艺极有信心,她虽然听说郭圣通善庖,但想来一个贵女,再善也不足以同一庖艺为生之人相比。
刘秀被她热心劝着尝了一口便默默地放了著子。
他是有些饿了,这厨娘的庖艺的确非凡,却仍未出的了那加盐水煮的做法……你让一个吃惯了炒菜和精致面点的人,再返璞归真回到水煮食物的年代……那简直是强人所难啊!
就这一口,刘秀便想着立刻动身回长秋宫。虽然郭圣通已不下厨,可她的贴身侍女叫阿露和阿雪的做的也不差啊……
说不定现在回去,还能赶得上长秋宫的晚食呢。
至于阴丽华的肚子,也不是一晚上就能大起来的,对吧?
“文叔为何不吃了?”
阴丽华见他放下著子忙问。
“我突然想起曾答应过通儿,陪她吃晚食。”
刘秀叹了口气,“华儿,通儿毕竟有身子,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孩子!刘秀的第一个孩子!’阴丽华心头又妒又恨,可惜,竹若当时那一手做的太好,她半点儿诡计也不敢使。
“那文叔还是去吧,”
阴丽华垂目,“有孕妇人要身心愉悦才能生的出康健的郎君,只,娘娘也太拘着……”
她又想吹耳边风呢,只可惜,这想吃晚食乃刘秀的私心。就连借口也是刚刚编的,她这耳旁风算是白吹了……
刘秀终于摆脱了阴丽华,心情十分轻松地上了步撵,便往长秋宫方向去了……
还未行至长秋宫,便有一小黄门上前道:“禀陛下,皇后娘娘之弟郭况郭大郎在宫外求见陛下。”
刘秀深吸一口气:“速速请至前殿。”
这下好了,晚食不必用了:“摆驾前殿。”
————
郭况这会儿来找他却是有原因的。
见到刘秀过来,郭况便如一十三岁少年应有的行为那般扑上去:“姐夫……陛下。”
他脸色微窘,低下头去,有些不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