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香院中,沈睿之将今日之事告知了林锦毓。锦毓听了反倒有些担心,“夫君,这般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告发孟家,会不会不太好?皇上会不会斥责您无容人的雅量?”
沈睿之哑然失笑,自家夫人就是心太软,天真又善良。“这和有无容人雅量有甚关系?是孟家无恶不赦在先,我这样做是为民除害,皇上夸我都来不及又怎会指责我?再说了,圣上早有意铲除孟家,如今我这么说不过是顺水推舟,借着我的旗号处置了他们……
我们沈府也很久没有跟皇上求个恩典了,如今说的这件事正是合适。”
锦毓虽然被沈睿之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但话中的意思还是朦朦胧胧地理解了大概。
自古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要懂得分寸才好在朝堂上安枕无忧。若是贪得无厌拼命向皇上索取钱财官爵,皇上会恼怒。可若是一样东西也不向皇上要,他也会心生疑惑胡乱猜测。
沈家一向清廉,定是已经很久没有向皇上开口求过什么了,皇上心中已经开始犯嘀咕。如今沈睿之这么一提,不仅打消了皇上的疑虑,还顺便借沈睿之的手除去孟家,真可谓一举两得。
锦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去不少。
“阿毓,你可想好了?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要如何?孟家一朝倾覆,孟氏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得作难与你……我虽做好万全的准备,然事无巨细,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不得不防。”
沈睿之轻轻将锦毓脸上的乱发捋好,神色中满是担忧。
锦毓从枕头下献宝似的掏出那封信,郑重地递到沈睿之手中。“夫君,你看看,这是青宁方才叫人送过来的信,妾身觉得甚是可行……”
沈睿之有些疑惑地展开信,目光一掠而过,而后展颜而笑,“我正为这事想的焦头烂额的,想不到青宁早就想好了……到底是心思没有姑娘家细腻。”
锦毓惊讶,“夫君,你明白她信中的意思?”
沈睿之一愣,“怎么,你不明白?青宁的意思不就是请你暂避庙中么?”
林锦毓……
好吧,是自己蠢了。原本以为夫君看不出来还想着炫耀一下,结果……
锦毓鼓嘴耍赖,可就是不愿意承认,“将军都能看出来,妾身为何看不出来?”
沈睿之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只觉得她一颦一笑既让人可怜又怜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就在她滑嫩的脸上揉了一阵。
锦毓好不容易才将那只随处作乱的手把住握好,正经地问道,“夫君,不要闹啦!你快说说,青宁的这个主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