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确实想过会有人不相信她,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善良与她亲近的莲妹会将她想的这样肮脏,这是她不敢置信的。
“夫君,莲妹真的这样说?”
她大惊之余,还是有些不死心。
“嗯……”
沈睿之有些犹豫。其实初莲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只是他不能说与锦毓听,若是让她知道一向乖巧的莲妹竟如此编排她,还不知道得多痛心呢。
“这丫头,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我当真是将她宠惯了,竟让她如此的不知礼数!”
沈睿之越想越气,虽然良好的教养并未让他在面上表露分毫,但锦毓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波澜。
“好了夫君,她不过是个孩子,孩子的话又如何算的了数?定是妾身这几日没去看她,让她对妾身生出些许不满了。原也没什么,倒是夫君你,何苦要说她来着。
本就病殃殃的,被你这么一说,怕是又要哭的水米不进,茶饭不思的,你说这是何必呢?她病成那样,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夫君你。”
锦毓虽然心中难过,但只要一想到处莲缠绵病榻的模样,还是不忍,颇有些责怪沈睿之。
沈睿之有些无奈,长叹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只是这几年我一直对她疏于管教,如今她渐渐的大了,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说与外人听见了,岂不指责我沈家教女无方?小姑子竟在背后议论嫂子的不是,如此乱嚼舌根,这要传出去,哪还许得上婆家!”
锦毓微微摇了摇头,“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这般疾言令色……”
犹豫了半晌,还是劝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原委就这般说她,姑娘家家的,怪可怜见的。等明儿妾身去她那儿和她细聊一番,初莲小孩子脾性,哄一哄总能解除心结的。”
沈睿之颔首,“也好……只是这样,太过委屈你了。自家妹子不懂事,难为你了。”
这般说着,颇有些愧疚地轻揽她入怀。
“将军,咱不想这事了。”
锦毓安慰道,随即从他怀中起身,望着他的眸子,正色道,“其实妾身今儿来,原是有件事要说与将军听……此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妾身觉得,还是要与将军吱一声。”
沈睿之瞧她严肃的脸庞,不敢过于怠慢,不禁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锦毓张张嘴,心中甚是紧张,自己擅做主张若是惹他不快又该如何?这般反反复复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将军,妾身与萃梨居中的青宁姑娘相谈甚欢,彼此甚是投缘。
妾身家中并无姊妹,因此与她一见如故,真真觉得是再嫡亲不过的妹子……因而妾身便擅作主张,认了青宁为义妹……还望将军不要怪罪妾身。”
说完,她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睿之,眼眸湿漉漉的,一脸紧张神色。
沈睿之不动声色,面上一片淡淡,看不出喜怒。思索了良久,这才平静地问道,“你可问过人家青宁的想法?万一人家是个有想法的,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她恨你一辈子?”
锦毓咬着唇,好半晌才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青宁的心思,想必将军上次也听到了,她根本无心为人妾室,妾身也想着以她的才情家室,区区一个妾室真真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值得一份唯一的感情,日后她成了妾身的义妹,妾身定会为她打点好一切,了却她平生的夙愿。将军,这样难道不好吗?”
她一口气说完,盯着沈睿之脸上的表情一刻也不敢松懈。
沈睿之颇有些戏虐的盯着她瞧,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将锦毓盯得面上绯红,这才嗤笑道,“哦?难道夫人认青宁为义妹就没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