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看她抿着嘴,一脸不高兴,无奈地轻轻晃头,继续道:“你救下我,还让我跟随你们的队伍,我那时候就在心里想,如果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要变得有出息,然后找到你……讨你做老婆。”
“那会,那会你就……”
容华有些说不下去,与他深情温柔的眼神一对视,眸光不由微怔,低喃道:“你那时才多大……”
“不小了,起码知事了,也懂得男女之情所谓何。”
沈鉴说道这,脑袋忽然往容华的脖子颈一凑,深深嗅了一口,吓得容华差点巴掌都挥过去。
“你作什么!”
招牌式的狐狸笑容:“你一生气,我就觉得胸口里像团火在烧似的,你晓不晓得,你小时候生气也总喜欢瞪着我,你还打过我呢。”
“你……”
本来手都抬起来了,听到他的话,容华顿时感到脸蛋一片通红,她把唇紧紧咬住,倏地别过脸去,嘴里却低声嗫嚅:“我那时……对你不好?”
“许是我经常趁人不注意拉你的手,你总嫌弃我罢。”
沈鉴自顾自地说着,忽地轻轻地笑起来,“我那会子被人在后头追赶了几日,饿得浑身没几两肉,瘦骨嶙峋的都是骨头,我都不敢碰你,怕硌着你。可你又总带着我在身边,同我一块顽……我早晓得这种情动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本来是一点都搭不上你的,连边角儿都碰不上。”
容华听着,心头里着实不是滋味,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多高贵的人,自小就野性惯了,小时候那么小,哪里会注意什么男女隔阂,大哥总说她是个皮小子,到处惹事让他收拾烂摊子。
这会儿突然听到他说这种话,什么搭不上自个,连边角儿都触及不上,容华思索半晌,便趁着他停顿的间缝,忽地插上:“我少时跟着父亲学武,虽说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终究不像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太顾虑忌讳,或许才会让你误会了什么……”
“是不是误会……我心底里最清楚。”
沈鉴的目光像锁链一般,那种熟悉的紧迫感重新桎梏了她的神经。
容华呼吸一窒,眼珠子转都不转,仿佛被沈鉴乌黑如极夜般的瞳眸给震慑住了,那里头是一圈圈缠绕不停的可怕漩涡,多看两眼就会被吸进去。
“你不要怕……我是太渴望了,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无不在想着。你本来是个梦,是遥不可及难以触摸的梦……有一天我发现居然能够碰到你,我忍不住……从见到你那一刻就忍不住要把你给占为己有。”
他越说越不像话了。
容华听得浑身都不对劲起来,他这个……是心魔吧?
恐是察觉到容华变得僵硬的身子,他表情一变,慢慢展开似绽放着烟花般的温情笑容,那宠溺和痴情像水,把人给腻在其中,几近窒息。
“我不在乎什么天下权势这些,上辈子我来迟了,没能早些救了你。你那时在我面前自刎,我觉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天下的人都给杀光来给你陪葬,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愿看到。我唯一执着的念想就是你……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