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世看看魏真,再看看地上的“魏真”
,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严非他们跟着进去,筑世震惊的眼神很快转向了他们,同为修士,只一眼他就看出这些都不是凡人,其中几人修为甚至还在他之上。
“你恢复修为了?”
筑世看着魏真,感受着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愤怒地质问。
魏真摊开双臂,道:“是呀,短短三年的修炼而已,修为却比从前被你废除时还要高一些。”
筑世眯眼:“你得了机缘?”
魏真轻笑一声:“你屠我师徒满门,想是上天看不过眼吧,见你屠我满门,给我指了另一条路,以便我报仇雪恨。”
筑世阴沉地笑了起来:“报仇雪恨?我来此地我徒弟们都知道,若我真有了什么不测,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你觉得修真协会会放过你?还有你的这些朋友,只怕到时候都要给你陪葬!”
魏真回头看一眼景临他们,见他们都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眼底却全是对他坚定的支持,毫无退怯。便转头对筑世无所谓的笑笑:“能成为朋友的,谁也不想成为敌人。我们手上握着的利益,足够让协会的人对你的死不闻不问。至于你的那些徒弟,尽管来好了,不识趣的正好全部清理了,识趣的,我顺手接收了倒也无妨,连带你遗留多年的积蓄与辛苦培养起来的势力。”
筑世看魏真在自己眼前大言不惭,若是以前,定会嘲笑魏真狂妄,但此时他知道,知道对方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他与他的朋友们,真的有这种实力。
抱着雄心而来却要埋骨此地,难道辛苦这么多年,只是给他人做嫁衣?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筑世忍不住急喘几口气。
到此时,筑世无比悔恨!
小徒弟朱仁变傻了后,他既伤心又愤怒。伤心出事的是自己的最宠爱的一个徒弟,愤怒的是同去的魏真却好端端的回来了。当时魏真的说法是小徒弟被那株变异食人花攻击了头部导致的痴傻。他自然不信,他们两派一向不和,觉得定是魏真背后搞鬼。恰好协会里开始寻找灵脉藏身宝地,派人去I市做探查先锋,筑世就想了个法子给魏真加了个名额将其支开方,随后立即联合刘暝开始实施早就计划好的针对玄天门的诸多事情。
协会里,他与玄天门掌门诸多龃龉。对方一直是他在修真协会里往上爬的最大绊脚石,他一直就想杀了对方。他要灭了玄天门,夺了他们的镇门秘籍,扶植傀儡门主,以后做两个门派的掌权人。然而同为协会里举重若轻的人员,这一切都只能私下里进行。
眼看玄天掌门被自己杀死,那么多玄天弟子也死在自己手上,只要拿到秘籍这一切就能完美结束了。没想到魏真太过机敏,途中便发现了不对,逃过了他派去盯梢的人,暗中返回了门派,带走了《玄天》秘籍。
最开始筑世是没放过对魏真的追杀的,然而派去追杀的人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全部失踪。国内几个省市又先后爆出空间裂缝,里面的宝贝太多了,只要稍慢一步或许他这个存在了几百年的门派就会被后来者居上。所以犹豫再三,筑世暂时放弃了找寻魏真杀死他,收回了全部人手,一股脑儿地投进了寻宝大队中。
若早知道有这天,他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他绝对会找到魏真将他挫骨扬灰,死得透透的!
骨头里似乎传来痒意,那痒初时还能忍,到后面,那痒却变成了剧痛,密密麻麻不断袭来,像有人在他身体里拼命撕扯,将他的血吸掉,将他的肉扯掉。
筑世呼吸急促,全身都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向魏真走去,像真正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伸出他枯如树枝布满斑点的手,姿势擒不若擒,抓不成抓。
“我要杀了你!”
筑世拼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吼出声来。他发出仅剩地最后一道灵力攻击,这道攻击十分微弱,然而恪守尽责地大阵做出它应有的反应,以一道剑气将其溃散并反击。
那道剑气伤害并不高,然而却将筑世击倒在地。他没有丝毫力气再站起来了,蜷缩在地上,和已经死去的刘暝那双睁大着空洞的双眼对上。
筑世神经质地“嗬嗬”
笑了两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那双浑浊的双眼彻底变得死寂。被他握在手里的佛牌发出一道细微的碎裂声,在他无力摊开的手掌心里裂成了两半。凭着这块佛牌他才撑了这么久,不然早和刘暝他们一样,早成了一具死尸。
筑世等人一死,魏真报仇雪恨。他师门被屠,其中因果也有景临他们的一份,此时也才将这份因果了却。
筑世他们虽然死了,但那体内的虫卵并没有停止进食。这些人的修为足以让它们饱餐一顿,很快修为被吸食完毕,血液也被吸食完毕。它们餍足地从肉体里钻了出来,透明的身体因为饱充的血液而变得血红无比,暴露在人前无所遁形。
魏真最后扫了一眼那几具面无全非的尸体,从兜里拿出一个药瓶出来,将里面的药粉全部撒在了那些半生虫上面。一接触那药粉,那些虫子顿时被腐蚀干净,只留下满地的血水。
“请人来打扫赶紧吧。”
魏真对余大富说。
余大富摸摸光滑的脑袋,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景临他们早把县城里的居所收拾出来,偶尔也会在县城留宿。此时夜已至深,大家离开了酒店,商量好明早商议事情,便各自回家。
翌日一早,所有人都到城主府集合。
施磊道:“我觉得首都再过不久,应该也要派人来了。”
魏真道:“不错。为了便于管理,国内的修士全部都要被修真协会登记在册。之前历练小队已在首都露过面,协会绝对知道的。”
严非道:“你们认为,为了一个死去的筑世,协会真的会按照修士规则将我们法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