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在赵志文家吃的饭,孩子们都回来了,大人们要聚一聚。
饭桌上,景临就顺便把他和严非要办婚礼的事情说了。
严锐锋两口子很高兴,就是周玉和赵承怀有点犹豫,怕村里人接受不了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赵志文就道:“爸妈你们担心什么,就凭阿临现在的本事和他给村里做的事,谁敢说他。”
周菲菲也道:“就是就是,没有景临,咱村能收那么多粮食?能和基地用粮食兑换物资?不是说村里还要搞什么种植变异植物的,那些人在说闲话的时候得先想想得罪景临的后果。”
赵家两口子带着愁绪的脸慢慢的舒展来开,周玉笑道:“也是,我想多了。那咱是不是得挑一个好日子啊?”
在不影响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办婚礼周玉肯定是支持的,不然如果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总感觉偷偷摸摸似得。
当下,赵承怀就把墙上挂着的日历取了下来,这还是当初在交易会上赵志文兑换的,今年的挂历是去年一些挂历公司就做好的,但是明年的挂历,就不知道到哪里去兑换了。
对着挂历上的农历日期,几家人凑在一起商量,最后选了个近段时间最吉利的一天,日期恰好就在十二月中旬。
还有半个月时间,有足够时间去准备了。
第二天,周玉就把这个消息放出来去了,村子里这下可炸锅了,纷纷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力出了毛病。
小村子里的人大多传统没啥见识,私下里的议论是少不了的。不过都是相处几十年的人了,谁大嘴巴嘴里藏不住话的,大家也都清楚,没准儿你刚说完不好听的转眼就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了,所以也没誰敢说什么不好的话。所以,景临一家人,耳根子倒也清净。
村里人私下里的种种别扭,景临一家人可管不着。之前兑换小麦种子,家里得了一批物资,除了吃喝的,其他的倒是全了。景临他们就带着家里的变异兽天天往山里跑,打野鸡猎野兔,山里那群鹿,隔老远看到景临他们就吓得蹦跶走了,棕棕像团绒球在它们身后跳着叫着,洋洋得意的,可真是狐假虎威。
在山里钻了几天,打了不少猎物,周菲菲家的猪还杀了一头,那重量和之前周玉家的差不多,一场宴席半边猪肉是尽够了的。家里准备得最多的蔬菜就是小白菜了,也不怕人嫌弃,相反量还挺多,就怕到时候不够吃。
期间景临和严非骑马去了县城,也通知了施磊等人。施磊也吃惊,他是半点也没看出这两人是这样的关系,不过他也没怎么大惊小怪,呵呵笑着说当天一定来,龙璋啊谢家兄弟包括曹三爷这些人,也都一个不落的通知了,顺便谢家以前就是搞乡村宴席的,碗筷桌椅那些,景临就借他家的了。
又去看了魏真,医生说他们走后的当天夜里魏真就醒了。
景临他们到的时候,魏真正靠着墙发呆。
景临和严非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问他:“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魏真淡淡笑了一下,区别于以前的意气风发,如今满是沧桑。
景临他们到底不是本人,没法感同身受,安慰的话也不知怎么说,只能找着话题和他聊了一会儿。景临忽然想到了那本秘籍,就道:“你当时扔给我的那本书还在我家放着,今天没带出来,等过两天我给你送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魏真的神色暗淡下来,“那秘籍,既给你了,你就拿着学吧。”
“那你呢?”
魏真苦笑了一下,“我的根基被废了,修为没有了。”
他指了指自己变得苍老的脸部,“你们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我以后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景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这样,和我当时伤了朱仁有关吗?”
魏真摇了摇头,怕他自责,宽慰他:“是有关,却不是主要因素。我玄天门两百名弟子,除了判出师门的十几个,其他弟子全部身死,这是多方势力暗中算计的结果,朱仁的事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发作的借口,就算没有朱仁,此次劫难也一定会发生。”
魏真道:“朱仁所在的门派叫天心派,他们的门主筑世道人和我师父从修道态度到入世理念全都不和。”
筑世,光听这名字就可见此人的野心,“天心派私下里一直针对我派,小动作不断。我师父过于谦和一直多番忍让。这次我带着朱仁回去,筑世起先隐忍不发,半个月后协会派人去I市,我也是其中一员。路途中我一直心绪不宁,并且察觉出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监视了起来……”
怎么逃脱监视返回门派、看到师门弟子被屠戮满地的惨状时如何的绝望,到带着师门至宝一路逃亡,魏真都只是三言两语的就带过了,景临和严非却能在其中感到这期间的种种惊险。
魏真说他腹部中的那一剑,上面有一种毒药,是修真协会在外搜集到的变异植物身上采集的新型毒剂,以前一直用在动物身上,人他是第一个,没想到自己也有当小白鼠的一天。那毒剂霸道,一路腐蚀他的经脉,几十年修炼出来的修为瞬间一空,下丹田也被损坏,不然也不至于被几个小辈追得那么狼狈。
以后,他修道一途也是无望了。
当时他踩着最后一张御空符,只想着能逃多远就逃多远,逃亡的路线根本没仔细思考,也没想到会那么巧的遇到了景临他们,现在想来,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看到熟人,魏真并不想拖累他们,但后方人追得紧也知道自己不一定能逃得了,就把秘籍扔给了景临。
景临听了,心里忽然生出后悔来。当时他一腔怒火动手伤了朱仁,这时再回想当初,他还是太冲动了,如果他能稍微冷静些,找机会私下里再对付朱仁,可能魏真和他同门的遭遇会和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