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裴越作的词里说那样,我的儿子是我最骄傲的财富。
祁谦不是那种爱依赖人的孩子,甚至正好相反,在这对有点微妙的父子关系里,祁避夏才是依赖心很强的那一方。过去的他,用无数狂欢派对和夜生活填补着他在空荡荡的豪宅里感受到的那份孤寂,但现在他只要祁谦就可以了。
家里只多了一个人,祁避夏却感觉他的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哪怕他们平时在家里都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但祁避夏还是会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每次上完通告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他,那份被期待着的感觉让他总是能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好心态。
祁避夏以前看过一个视角独特的纳-粹电影,电影的主角是一个犹太男孩,德军来袭,他和父母在即将登上最后一班离开那座城市的船时走散,没有船票的男孩只能独自回家,期待着父母会回来找他。空荡荡的一整座山庄里就只有小男孩一个人,一开始他是快乐的,再没有了父母的管束,没有了母亲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的唠叨,他可以想吃多少巧克力就吃多少巧克力,他可以从高高的楼梯扶手上尽情滑下,他可以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家里的任何地方……本应该是很快乐的画面,却总让看到那一幕的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祁避夏却很爱看那一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他会尽可能安排很多活动,不让自己的晚上空闲下来,但难免也偶尔会有无聊的夜晚,那个时候他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在家里打造的不比电影院差的影音室里看这部电影,看着男孩在偌大的别墅里尽情玩耍,直至食物吃完,落叶枯竭,游泳池里的水变得浑浊不堪。
现在回想起来,祁避夏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看那部电影了,即便再看,他想他也只会看在电影的最后,小男孩长大,战争结束,他被从纳-粹集中营里放了出来,终于等到了父母来接他。
欢迎回家,我的宝贝。
☆、第二十六篇日记:
第二十六篇日记:除夕的偶像就是我的偶像!
新历454年6月12日,第55界世界杯(即国际足联世界杯)在第三世界B洲A市如期举行。当地时间下午17点整,在A市为了世界杯而特意新建的足球场里,东道主B洲国家队将和C国国家队拉开这次世界杯的揭幕战。
世界杯与奥运会并称为全球两大顶级体育赛事,如果单论转播的覆盖率,世界杯甚至隐隐超过了奥运会,每四年一次的世界杯,绝对是当年六月最热的盛事。
这么热的话题,《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这个诚(毫)意(无)满(节)满(操)的剧组,自然也是要想办法抱一回大腿的。于是,借着赞助商之一的兰瑟可乐公司——该公司同样是这次世界杯最大的赞助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第四站来到了B洲这个被全世界聚焦的国家。
选择揭幕战那天录节目,一是因为揭幕战里有C国的国家队,二则是因为要配合祁避夏的工作,他将会在开幕仪式上和B洲国宝级歌后贾斯蒂娜共同演唱这次世界杯的主题曲。
祁谦在结束了上午和阿波罗一起最先找到爸爸的环节之后,迎来了下午的新任务——在揭幕战的比赛里当球童。就是国际A级足球赛事和一些重要的足球比赛里,国际足联规定的每个球员在出场时都必须牵手携带入场的那种球童,象征着比赛的纯洁与友好。
穿着缩小版国家队队服的祁谦站在人满为患的球场过道里,听着球场上祁避夏和贾斯蒂娜堪称完美的合作演出,激昂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打着节拍,久久无法散去。
“谦宝,你的爸爸好棒啊。”
站在祁谦后面的福尔斯大声说道。节目组的五个孩子都应邀成为了这次开幕战的球童,可惜由于B洲足联想出来的奇怪主意——为了体现足球比赛友谊第一的精神——C国的孩子要牵的是B洲国家队队员的手,而B洲的孩子则牵着C国的国家队。
福尔斯因为不能牵着爸爸的手入场而郁闷了好久,差点再一次哭出来,他的泪腺真的很发达,比蛋糕还发达。
徐森长乐虽然没哭,表现的却也不太适应。有太多不认识的人在场,大部分还都是外国人,这让蛋糕感到了不安,她一路沉默的紧贴祁谦。无论那个即将拉着她的手入场的B洲国家队的年轻球员怎么耍宝逗她,她的嘴也始终像是个紧闭着的蚌,死都不开口。
“你的爸爸?”
B洲足球队的队长费尔南多用生硬的C国语加入了祁谦等人的谈话。C国语作为世界通用语,一般人即便不会说,最起码也能听懂一些常见的话语。
祁谦点点头,用流畅的B洲语回答:“演唱主题曲之一的那个人是我爸爸。”
当祁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从自己的胸腔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流,很难形容,简单来说就是他终于体会到了当日福尔斯在蓉城球场里指着大屏幕上出现的苏球王影像时的荣耀感,【那是我的爸爸】,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话会比这更容易让小孩子觉得骄傲。
“陛下是你爸爸?”
费尔南多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全球的年轻人就嫌少会有不喜欢祁避夏这个流行音乐小天王的,年轻的国家队队长也不例外,“你的B洲语是跟你爸爸学的吗?说的真不错。”
祁避夏为了演唱这次世界杯的主题曲可谓是准备良多,学了一部分B洲语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只是我在L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祁谦如实答道,他其实一直在酝酿着怎么和费尔南多搭话,现在祁避夏为他送来了机会,“我在L市时就知道你,我朋友是你的超级粉丝。”
“哦,是你后面的那个男孩吗?”
费尔南多笑的十分爽朗耀眼。
祁谦摇摇头:“爸爸说我的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不会回来了。但我相信他肯定能回来,我们约定好了的,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能请你给我一份你的签名吗?我等着将来我朋友回来时拿给他看,他一定会很高兴。”
“去了很远的世界”
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误会,这也是祁谦目的,他无法跟别人解释除夕现在的情况,所以误会就误会吧。
费尔南多很显然也属于误会中的一员,他看着眼前认真替朋友要自己签名的C国男孩,心莫名的就软了下来,他摸了摸祁谦的头,承诺道:“比赛之后我会给你的,我保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