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灯火葳蕤的檐廊处立着一道颀长身形,男人不经意地抬眸,幽沉眸光掠过前方二人,视线停在那道淡蓝纤影处。
眸仁微动,凝着她因出神而涣散的乌眸,长眉轻折:“臻臻?”
温臻瞳仁稍震,抬睫看向灯火下的他,面上情绪来不及收,略显几分凝意,晏朝聿走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温臻的心稍定下来。
晏晴好视线在二人之间回转,忽而对上兄长的目光,心生了然:“大哥,既然我的任务完成,别忘了你答应的哦,我这电灯泡瓦数太高,也不打扰你们,就先回家啦~”
说完,她俏皮一笑,提着粉色小包踩过石子路便朝着大门方向走。
人一走,此间只剩二人。
温臻凝注着眼前人的眉眼,借着枝头几缕月光,她仔细看那双暗蓝瞳仁里掺杂的几分冷意。
耳畔回响起晴好说起的那些话。
——其实朝洲是大伯他们去洛杉矶的第三年出生的,后来长到五岁才第一次回国见祖父。
——只是祖父这个人,他太过严厉,大哥幼时受罚,我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都还有点惧他呢。
——嫂嫂……其实大哥这个人……总之外面人传他那些,其实有的话不用在意,大哥坐到这个位置上,真的很不容易。
温臻想起澜城初见时,他步步紧逼想要自己也将情绪宣泄出口,一切都有迹可循,因他清楚,因他是这世上真正懂得之人。
一时,她顿觉鼻尖酸涩,喉间也不由慢慢紧。
落下目光时,温臻暗吸口气,敛下情绪轻声道:“晏朝聿。”
晏朝聿握着她的手,低敛眼睫,树丛绰影掩住他形廓锋锐的眉眼。
晏仲岭对外公布离世的闻已经由媒体统一公布,他刚已察觉出温臻情绪变动,自知早有揭露他心中冷祟的一面,淡声道:“想问什么?”
二人走出这座院落大门,永丰巷口停着来时那台深灰色科尼塞克,街巷微黄的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缠绕在青石板上。
温臻回握住他的手,忽而止步,螓微抬,乌眸映满他的面容。
尤为是他那双眼,分明总是蓄着浅笑,可永远不达眼底,若深究便可窥清里头那些淡漠冷情,那是初见他时,温臻便有所察觉的。
他薄唇轻启:“今夜你有所问,我便回答。”
时限只为今夜,只为此时此刻,你若问,他便答。
温臻抿下唇角,走近一步,手臂攀上他肩,因着身量差距,她仍需踮起鞋跟,呼吸骤近,唇部相隔咫尺。
“阿朝,今夜喝的酒多么?”
晏朝聿深灼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缓过两秒,他长臂横过腰肢,将她抱坐至车前,旗袍开车处露出一截莹白肌肤,沿着月光往上,停在他因使力而青筋分明的手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