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立刻应声应是,束手站在了她身后。
陶陶抱着玉儿坐了一会儿,小家伙大概是起太早了现在困了,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十分秀气的呵欠,微微垂了头闭上了眼。陶陶见状就起身晃着她入睡,然后进了内室把她放在床上。
小米端了茶水点心给来给陶陶,“大小姐,吃一点吧,一会儿还要帮着夫人待客呢。”
小米了解陶陶知道她是不可能留在后面躲清闲的,等会儿小小姐睡熟了就要往前头去了。
陶陶点着头,捏了一块奶糕吃了,又喝了一口茶。
“大小姐在想些什么?”
小米站在身后给陶陶按着肩膀,轻声问。
“我在想啊,呦呦是对的。”
陶陶吃完一块奶糕喝了一口茶后说。
“二小姐怎么了?”
小米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陶陶却没又继续说下去,像是陷入了深思。
自从成亲后,陶陶偶尔会想起以前在栎阳的生活,每次在回忆起来的时候总会想到呦呦当初的一些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句“三十年,一个人过三十年,得多寂寞啊”
,如果当初娘没有再嫁,一个人支撑着这么大一家子,自己出嫁,怀宇娶妻,呦呦出嫁,怀瑾娶妻,果然最后真的只剩母亲一人了,那得有多寂寞啊。
如果母亲没有跟爹成亲,家里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际遇,从栎阳一个小县城到了大鸿都城,自己嫁了如意郎君,怀宇中了状元,一切都好了起来。
“大小姐!”
四喜撩着帘子从外头进来了,“二小姐请您去前头呢。”
陶陶笑起来,呦呦这是催呢,不过她才不信她会这么恭恭敬敬地“请”
自己去呢,“二小姐原话是什么?”
陶陶边走边问。
“原话,原话是‘请出嫁了的姑奶奶不要躲清闲’。”
四喜嘻嘻笑着,跟在她身后。
忙碌起来的时间总是过得快的,呦呦替谭丽娘招待着夫人们带来的小姐姑娘们,好像没多久就有丫鬟过来传话说花轿要到了。
申时正,花轿到了将军府大门,跨火盆射轿门跨马鞍,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响的鞭炮和二十八个双响炮后,怀宇终于用大红绸子牵着新娘子进了正厅。正厅中,花易岩和谭丽娘分别端坐在正位左右两侧,都是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他们。
傧相看着两个新人在正厅中间站好,这才开口,“一拜天地!”
夫妻俩朝着大厅门外弯腰拜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在丫鬟和小厮的搀扶下转身对花易岩和谭丽娘弯腰行礼。
“夫妻对拜!”
再转个身两人面对面拜下去,一声“礼成!”
后,新人被送入洞房。
花易岩和谭丽娘全程都是喜笑颜开合不拢嘴的。
目送着新人往后院去了,花易岩对着诸位宾客弯腰鞠躬,谭丽娘也屈膝郑重行礼。花易岩郑重地感谢了宾客来参加怀宇的婚宴,引着众人往宴会厅去入席。谭丽娘则引着众位女眷夫人们往内院的宴席去。
还没等人群散开,就有管事进来禀报,“将军、县主,云瑶公主的驸马来贺喜来了。”
人群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花将军和陈驸马不和已经不是新闻,而栎阳县主和云瑶公主走得也不近。平时人们还没怎么感觉,听说这次花将军的长子成亲,满京城有一个算一个的官员公侯都收到请柬了,唯独云瑶公主府没有,怎么驸马爷此时竟不请自来了?
听到禀报的谭丽娘也是一愣,转头看向花易岩,花易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放下心,然后转头对管事说:“快快请进来,驸马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可是贵客!”
花易岩话音才落,陈士梅就已经进来了,一边走一边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请自来,还请花将军见谅啊,哈哈哈。”
“哪里哪里,驸马说笑了。”
花易岩松开扶着诚国公的手臂,示意怀瑾过来搀扶着老国公,自己则亲自去同陈士梅寒暄。
后院的新房里,怀宇和苏晨进了新房,按男左女右盘坐在床上,先揭了盖头然后喝了合卺酒,有人送上宽心面和生饺子,照例是吃了一个饺子后有人问生不生,苏晨当然要说“生”
。
呦呦在一旁听着心里却在翻着白眼,几百年都是这一套,烦不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