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绣坊中就来了宫里人,带着贤妃娘娘的令牌,真的将绣品买走了。
临走时还订了一幅佛像,意在替儿女祈求平安。
绣坊中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激动的年轻姑娘几乎将秋枕梦淹没。
“秋姑娘,这可是娘娘定下的东西呢!”
“姑娘,那些人是不是宫里的宦官啊?”
“姑娘,咱们尽快绣吧!”
……
一群姑娘同时说话,听得秋枕梦一阵头大,拨开众人:“行了行了,今天咱们不干活,我请大家去酒楼喝顿酒。”
众姑娘簇拥着她,说说笑笑找了个酒楼,上雅间坐下了。
雅间的窗子开着,窗外树木青葱,一色浓绿,斑斑点点的花朵点缀其中。
暖风吹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燥热的天反而显得凉爽多了。
秋枕梦多喝了两杯酒,走出来透透气。
她提着裙子出了酒楼,站在一棵树下扇风。
不远处小巷中传来几声喧闹,很快又有“呜呜”
声响起。
秋枕梦听得奇怪,悄悄走过去,往巷中望,只见里头围了一群人,正在殴打什么。
“呸,齐氏算什么东西,也敢冒充德妃娘娘家里人,身后必有主使,你一五一十给爷爷们说了,尚可饶你一命!”
人群里那个被打的“呜呜”
不停,挣扎着往外爬,惊鸿一瞥间,秋枕梦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猪头脸。
等汪从悦从宫里回来时,秋枕梦笑着迎了上去。
“小哥哥瞧着可算好些了,想来宫里事少了?”
汪从悦手搭在秋枕梦肩上,轻轻“嗯”
了声。
他又回来晚了,在贤妃身边听了好一阵哭诉,赶着宫门下钥的点出了宫,原想带着秋枕梦出去逛逛的念头熄了。
她笑容里带着点狡黠,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用气音问:
“那我猜猜,小哥哥是不是报复了那个货郎?他是不是已经蹲大狱了?”
汪从悦惊奇地瞧了秋枕梦一眼,板起脸,语调平平:“那人的确是被教训了,可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牢狱里。”
其实是有关的。
他毕竟不是什么身正心正的圣贤,在宫里往上走,纵然少用,也终归会耍点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在德妃面前告了状,故意说得严重了些,让德妃以为那人装作她家子弟,险些惊动了皇贵妃。
德妃大惊后,勃然大怒,往宫外递了话。没两天这货郎就因为“酒后与人斗殴”
,死得不能再死。
不过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对她说。
秋枕梦猜错了对象,赧然一笑。
汪从悦干脆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慢悠悠往房里走。
他似不经意地问道:“妹子,你怎么知道这货郎出事了?”
“那当然是看见了啊,当时宫里有人买了我的绣品,还下了单子,我请姑娘们去喝酒,就瞧见了。”
秋枕梦比了个手势:“那么多人。”
汪从悦摸了摸她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