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月光很亮,楚姮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她走到桌边,坐在蔺伯钦对面,很诚恳的道:“我方才擅自出去,没有给你说,是我不对。”
蔺伯钦冷哼不语。
楚姮又开始可劲儿的编,她温柔了语气,说:“我是未雨绸缪,才跟萧琸出去的。你想,那春二姐连自己的脚都敢斩断,定是个丧心病狂之人,她一朝不死,说不定会回来找我们报仇。她知道你叫蔺伯钦,知道你是清远县的县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回头暗杀你怎么办?这些会武功的人都高来高去的,我们连菜刀都不会拿,我和萧琸套套近乎,万一哪天打起来,他也可以帮忙嘛。”
“一派胡言。”
楚姮气结。
她耐下性子,继续说:“而且我怀疑,当初我被那个采花大盗挟持,关键时候被一名持剑的侠士营救,可能那个人就是萧琸。我一时好奇,就去找他求证求证。万一他是我的恩人,我朝他致谢不欠人情嘛。”
“不知所云。”
蔺伯钦隐在暗处,任楚姮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楚姮有种想摔门而去的冲动。
她视线落在房间的衣柜后,突然一怔。
就在此前不久,两人还躲在这里。面前这人,抱着她,保护她……自己却一句交代都不给他说,跟萧琸出去切磋武艺,到底是莽撞了。
思及此,楚姮刚升腾起的火气,烟消云散。
她挪到蔺伯钦身侧,迟疑了一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肩头:“蔺伯钦,别生气了好不好?”
语气很轻,软软糯糯的,仿佛天边的流云被扯碎成丝絮。
蔺伯钦神色微动,却没有答话。
楚姮见他不语,咬着唇瓣,又小声撒娇道:“我知道你是气我不打招呼离开,因为你怕我被春二姐所伤,你是为我好,你担心我……”
“我没有担心你。”
蔺伯钦勉强反驳,语气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冷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