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策马狂奔,顺着前往鄞州的官道,总算看到了送葬队伍。楚姮双目圆睁,立时跑去送葬队前方,拦住去路。
“方双平!”
楚姮猛然一勒缰绳,身下马匹抬腿长嘶,扬起飒飒灰尘。
这般大的动静,将扶灵的温家亲属都吓了一跳。
邓长宁磕磕绊绊的问:“蔺夫人?你、你这是作甚?”
楚姮仿若未闻,只死死盯着方双平。
方双平见到楚姮的目光,神色从惊愕到平静,他转身对邓长宁等人道:“麻烦各位暂避片刻,我与蔺夫人有话要说。”
待人走远,楚姮翻身下马,冷然道:“你考取功名不易,只因兰心一死,便要解绶回乡,是否值得?”
方双平垂眸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白花,淡声道:“蔺夫人骑术精湛,令在下刮目相看。”
楚姮闻言一愣,随即恶声恶气的道:“莫顾左右而言他!”
方双平看着身侧的棺椁,不说话。
楚姮上前两步,一字字道:“方双平,你应该心知肚明,我来这里的原因。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兰心怎会寻死?即便她真的遭受采花大盗的凌辱,她也不会如此草率的放弃生命。直到我想通一件事,兰心知道凌辱她的凶犯是谁,而她又束手无策,才会走向极端。”
说到此处,楚姮冷笑:“她为什么会束手无策?因为这个凶犯与她自幼相识,对她极好。兰心本性善良,绝不会去官府揭发,毁掉此人的光明前途。他们住的很近,随时随地都会相见,而每一次相见对她来说都是难堪!所以兰心在反复的为难下,用一根披帛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这样,她的丈夫不会知道真相,那位凶犯,也不会暴露在众人面前。但不知,这凶犯午夜梦回,想到兰心,会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呢?”
她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戳在方双平身上。
方双平听着她的分析,喉头有些哽咽。
半晌,他才抬起头:“蔺夫人说完了?”
“你还不肯承认?”
“在下不明白蔺夫人的意思。”
方双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