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薛令仪脚下飞快扑了上去,哽咽道:“清羽不见了。”
曹凌轻轻抱住了薛令仪,轻声道:“莫怕,我已经叫人去常青阁,春香院,还有汀兰苑搜查了,很快便会有了结果。”
薛令仪却犹自浑身颤抖,她伏在曹凌怀里,目光无神地望着远处,只盼着能在这三处地方寻到清羽的踪迹,不然,孩子便是被带出了王府,那样的话,这件事情就必定和姓吕的脱不了干系。可孩子又回到了吕云生的手里,哪里还能落得了好?
薛令仪不敢想,狠狠闭上了眼睛。
然而到了最后,颜清羽还是没有被找到,偌大的王府,这孩子好像化作了一阵清风,凭白就消失不见了踪迹。薛令仪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曹凌也按捺不住,起身安慰了薛令仪两句,便带了几队人马,出府亲自去寻找了。
而在春香院里,楼锦瑶正站在一处昏暗的小屋里,冷眼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呼哧呼哧抬起了厚重的床板。而床板下赫然有一个大洞,颜清羽被绑住了手脚,正被扔在了里面。
“把他弄出来,给他灌些水,别让他死了。”
楼锦瑶冷漠地说完这话,转身出了门去。
外面夜色渐浓,穹顶没有月亮,只散落着几点星子,散发着微弱的光。
“去,找人把纸条悄悄塞到关雎楼的门缝里去,万不可叫人察觉了踪迹。”
自有下人轻声应下,然后匆匆离去。廊下几盏灯笼漏出了浅浅的晕红,楼锦瑶静静看着前方,面目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来。
第68章
翌日,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关雎楼守门的婆子就发现了夹在门缝里的小纸条,忙不迭的,就送去给了红莲。红莲打开一看,脸色登时刷白,捧着纸条就往屋里去了。
薛令仪煎熬了一夜也没睡上一会儿,正呆呆看着床榻上,睡得酣实的两个孩子。煦哥儿的烧退了,可羽哥儿却还不见踪迹。还有曹凌,出去了一夜未归,也不见消息传回来。
怎么办?
薛令仪扬起脸,唯恐眼泪再落了下来。她不哭,不过是一切又回到了起点。那几年羽哥儿不在身边,她毫无头绪,毫无助力,她都好好活下来了。以后的日子,她还能好好活下去。
“娘娘。”
红莲焦急地走了进来:“有人把这个夹在了大门上。”
薛令仪一滞,随即慌忙起身走了上去,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姓吕的做下的一切。
“王府里头有人和姓吕的沆瀣一气。”
薛令仪冷笑道:“去告诉管家,派人把王府四周看牢靠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还有府里头各院,叫马进忠派了人重新搜查,羽哥儿现在就在王府里。”
秦雪娆知道薛令仪再一次下令搜院,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回过后,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她这个王妃在这个王府里头毫无半丝的地位,不过就是个摆件罢了。区区一个侧妃,也胆敢在她的院子里上下其手。
“把门给我关死了,进来的格杀勿论!”
秦雪娆脸色铁青,便是王爷不曾给她最后的尊严,可她却是不能随波逐流的。
遭到同样抵抗的,还有李春华的汀兰苑。李春华一袭蓝衣,满头乌丝高高挽起,只簪了几根绿宝石玉质长簪,满眼煞气,立在廊下自有一股威严。
“把门看好了,进来的乱棍伺候,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头。”
李春华说完转身回了屋里,心里犹自愤愤不平,一介草民,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了侧妃不说,如今还这般的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牌,什么东西!
绿萝见李春华脸色差到了极致,轻声劝道:“夫人忍一忍,王爷很快就家来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李春华更气:“王爷?他如今满心眼儿都是那个女人,哪里还有我的位置。他不回来便罢了,回来了更厉害。难道你忘了,上回不就是他下令,强行搜查了汀兰苑。半点的情分都不讲,就为了那女人同旁的男人生的孽种罢了!真是好笑,恩哥儿才是他亲生的呢!”
绿萝被唬得不轻,小心奉上了清火的茶,就退到一旁也不敢说话了。
只是大门口的对峙愈发的厉害,因着有了上回的旧例,这回过来搜查的侍卫毫不客气,见着汀兰苑始终不开门,干脆叫人抬来了木桩子,准备撞开。
李春华坐在屋子里,听大门处传来“咣当”
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密集,院子里的侍女尖叫声此起彼伏,怒火在心口层层叠压,这算什么?当她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