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钱财之外,基本不受拘束。
而为了钱财么,则什么活儿都能干一干。
比如说,在燕国的邻国――虞国境内,某处荒郊野岭中,就有个身背长剑、黑发微卷、肤色白皙如象牙的少年修士,抱头蹲在一边瑟瑟发抖。
“为了钱财,什么都能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怕黑,我不怕我不怕……”
同行的恶徒狠狠啐了一口:“娘的,你怕黑来挖什么墓……!”
一道惊鸿剑光袭来,斩断了恶徒的话语。
少年修士回头,面对抖如筛糠的恶徒,认真说:“为了钱财,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即将从陵墓中挖出一具不得了的“尸体”
。
第25章大祭司:天何言哉
――姜月章,我们一同回家。
他答应了。
他握住她的手,也握住此生唯一的梦。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四年之后,这个梦就碎了。
*
她死在冬日一个晴朗的下午,天空是她喜欢的样子,淡蓝中浮着些不多不少的云。这是她自己说过喜爱的模样。
清晨时,他就发现了预兆:她向来起得很早,这两年愈发沉眠梦境,却也不会延迟太多。
但那一天,她一直沉沉睡到接近午时。
他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大多时候他动也不动地看她,只不时又轻轻碰一碰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后,要到最后,他才敢鼓起勇气,用指尖碰一下她的呼吸。
每当她的呼吸吹来,他都会感觉心脏上缠绕的荆棘缓缓松开。但很快,当他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布满尖刺的荆棘又卷土重来。
真奇怪。当年神木之心被剖去半颗,他日夜感受锥心之苦,却不以为意;现在心疾治愈许久,他近来却越发感到心痛难当。
真奇怪。
他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一吻。
“真奇怪……阿沐。”
他低低地说,分明叫出了她的名字,却又显得很茫然,像是不知道在对谁说。
等了很久――又像一瞬,她睁开了双眼。一些雾气蒙在她眼中,像梦里的迷雾侵蚀了现实,又遮蔽了她的视线。
她会看不清他么?
他一边想,一边又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阿沐,你醒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
心脏上的荆棘猛地收缩一刻,疼得他惶然住口。他不该说的。
但她看来的神情,却像什么都明白。
她伸出手:“姜月章,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就弯腰将她抱起。她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一吻。
亲密的,没有任何罅隙的,温暖柔软的……
每一个认知,都让他更痛。
那一天的扶桑被冰雪妆裹,如大幅静止的图画。无数小黑点来来去去,就成了生活在图画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