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跌坐在客厅地板上,她的脚下,红酒瓶摔得细碎,血液伴随着红酒徐徐蔓延开。
而甘愿苍白的面庞,此刻因为喝酒而潮红着,只是她神情呆呆的,像是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一般呆滞无神。
洛川程一颗心脏直接揪紧。
他哪里顾得上其他,直接跑过去抱她。
甘愿终于回了魂,然后狠狠推了他一把,神色之间,再也不复之前的淡静寻常,她变得愤怒、尖锐,她声音都开始变尖:“滚开!”
洛川程心疼极了,探出手又去抱,想把她抱离那些玻璃渣:“别闹!”
甘愿接着推他,昂起下巴,凉凉地道:“我没有闹。”
对,她没有闹,她只是理智又平静地让她离开,哪怕,她气到想掐死他。
洛川程怕她推搡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一时间也不敢再去碰她,但他神色之间掩盖不住的暴戾之气,声音都变得粗重起来,他几乎是朝她在吼:“你到底想怎样?”
甘愿声音也高了不少,道:“是你想怎样?”
洛川程脸上戾气愈发重了起来,真的,想抽她一顿。
但显然,甘愿也是这种想法。
她手撑在那些玻璃渣中,然后径直站起身来,往餐桌的方向走去,血液一路蜿蜒,染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形状可怖。
甘愿拖了一张椅子过来。
餐桌配套的白色木椅,有些沉,甘愿一只手抓着,显然无法抬起,她就拖了过来,木头和地板摩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
声。
甘愿面庞冰冷地来到他的身边,然后,她举起那张椅子,往他身上狠狠砸了下来。
她拿椅子砸人的时候,神色无比平静,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显然习以为常。
洛川程可以躲的,但是他没躲,也不敢躲,他任由那椅子砸在他头上,“碰”
的一声,洛川程被砸得头晕眼花,耳鸣阵阵,血液直接顺着头颅流了下来,染过他的睫毛和眼眶,给他的左眼蒙上了一层红色调,他的左眼看整个世界的时候都带着些鲜红。
是的。
他爱的女人,大概是个变态。
明明是学校的女神,普通人眼里的学神,平日里说不出的矜持内敛、冷静自持,但隐藏在这副完美皮囊下的灵魂,却糟糕透顶。
她酗酒,且暴力倾向。
她情绪基本很稳定,但一旦不稳定她就会开始酗酒。
每次和他分手,总是会打他一顿。
一旦情绪失控,她整个人都非常可怕。
洛川程从小练武,对付甘愿自是轻轻松松,但每次看到崩溃掉的甘愿,他总是连还手都无力,于是被她打到头破血流。
比如说,此刻。
甘愿放下那张染了鲜血的椅子,然后躬下身,挑起洛川程的下巴。
洛川程就蹲在地上,这会儿,自然地抬头,看向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却面无表情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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