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南华郡主得了重病,需要郁暖归去侍疾病,信中说,郡主身子一向不算好,思女成疾,春寒料峭时最易得病,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如今都烧起来了,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成了。眼角皱纹憔悴深刻,她昏迷中却还念着女儿的名字。
郁暖看着信纸久久不言。
她知道自己不记得了。
但听到这里,却仍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为了甚,但听到南华郡主病成这般,郁暖仍是有些想要……回去看看她。
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或许便能要了人的命。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隐有哀愁蒙上心口。
而她从来没有过母亲,自小便是孤儿,若有一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诚心待她,那她一定也会孺慕至诚。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与南华郡主很好很好。
郁暖没有过多的纠结,还是准备回长安了。
可是当她说与周来运家的听,忠心的仆从却皱了眉,轻声道:“夫人,这可不成,您踏入长安城陛下怎会发现不了啊……”
郁暖思索一下,便笑了笑道:“那你代我去罢。”
她没想好怎么面对皇帝,见到他一时想起噩梦,一时又觉得他高深难测,自己也要被他玩弄于鼓掌。
这个当口,见面不好。
于是隔日,周来运家的便轻装上阵,乘着马车远赴长安了。
她一行总共带了三两马车,其中两辆都是江南特产,而郁暖和阿花妹妹便坐在第二辆,穿着朴素的衣裳扮作奴仆。
郁暖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