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
他说。“很可惜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身边。”
这可能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大的遗憾了。天意实非人力所能改变,饶是他窥伺天机,本身也是这无常命运中的普通一个。
阮橘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的啦,你现在在我身边,以后也在,我就很高兴啦,做人可不能不知足。”
她又想了想,因为那件事太恶心,所以记忆中很多美好的快乐的事情都忘却了,也仍然记得那个人渣。
就是这样的啊,人们一旦受到伤害,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复原,一句恶言比得上十句赞美,幸福在悲伤面前是那样不堪一击。
“那会我上五年级,白锦川都高中了,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所以放学我都自己回家。院长妈妈怕我有危险一直让我跟同学搭伴儿,再不然就是来接我。可是那天学校突然提前放假,顺路的同学又要值日,我就自己先走了。因为刚好要期末考,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特别热,树上的蝉叫个不停,我还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毛毛虫。”
真是奇怪,那天的记忆一直持续到如今,很多细节阮橘都还记得清楚。她记得那个人突然从路边窜出来,裤子脱到膝盖下,拿着自己的那东西抖动,还叫她小妹妹,说叔叔生病了,问她能不能帮他忙。
就算那时候阮橘不懂,她也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白锦川正好来了,他高中的时候就突破了一米八,人高马大,那个男人吓得逃走的时候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还摔了个狗吃屎。
他们就是这样啊,欺凌弱小,面对孩童时显得格外强大而得意洋洋,可一旦踢到铁板,就猥琐懦弱的令人惊叹。
“后来才知道那人经常在学校附近的各条小路上出没,专门拦小女孩脱裤子给她们看,恐吓她们帮他治病,恶心死了。”
阮橘面露厌恶。“可惜之后就找不着他了,报警也没用,没人认得他,更没人知道他家在哪儿。而且就算真找着了人也抓不到,小孩子的证词又不能信,他只要矢口否认就行了。”
鹤先生轻抚她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背,亲了亲她的耳垂:“别……”
他话都没说完!她就抖了一下,像是脆弱的小动物一样,软倒在他怀里,而且脖子耳朵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粉红!鹤先生吓了一跳,他抱住软绵绵的阮橘,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软软?”
阮橘自打重生后就没叫人碰过她的耳朵!做造型的时候潘潘都很小心,偶尔碰一下也没什么,她能忍,但刚刚鹤先生不是碰,他是亲啊!可能是姿势问题他低头恰好亲得到,但对阮橘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了!
他叫她的时候嘴巴还在她耳边,阮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脸晕红,眼眸水润,整个人都不好了,脸红到发烫。
鹤延年瞧着,心跳如雷。他似乎有些明白怎么一回事,又有些不敢置信,但最终这一切都化作了令人叹息的平静。“软软……”
阮橘本以为他会和自己再亲密些,却不曾想他却理智地松开了手,甚至和她保持了一些距离。隔着一点儿,又很温顺柔和的看着她,眼神宽容,带着点点忐忑与叹息。他是什么意思,其实不用说阮橘也明白。明白的不只是她,还有他自己。哪怕关系已定,其实仍然有条线横亘在那里不容跨过,也是鹤延年自己不肯跨过。
他毕竟同这世界上其他男人不一样,无论是受到的教育还是经历的人生,也因此他总是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阮橘盘腿坐好,像是小动物一样双手放在腿弯撑着看他。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跟他亲近,实在是阮橘的人生里,没见过鹤先生这样的男子。他的自制力强的可怕,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动情,可他决定了,就绝不会迈出那一步。
这样算好还是坏呢?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心甘情愿,但他不能这样做。鹤延年喘息加剧,他的身体尚未平息,她身上的香味就又盈满,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做了两辈子鹤园之主,原来他只是没遇到命中注定的克星。
他算什么清心寡欲,普渡众生。
他也不过就是个凡人,一个连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要的懦夫。
“软软……”
鹤延年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蹦出胸膛了,他闭上眼,有点艰难地说:“我,我不能……”
“反正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鹤先生彻底说不出话了,总而言之,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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