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蓝轻笑了一声,事实是会动,带着记忆也会。
姜啸如她亲手为自己雕塑而成的盛装情爱的容器,她怎么可能不爱不释手。
“行了,”
岑蓝收回手,“别黏黏糊糊的,给你新炼制的衣袍已经好了,你去换上试试,过两日便随我下山去参加仙门宴。”
姜啸便起身去试桌上的衣服,制式同之前的弟子服大有不同,要繁复得多,姜啸换上之后发现衣服十分的贴身,而且摸起来同容天有些相似,连制式和符文也跟容天很相似。
他穿着心里和脸上都美滋滋的,带着笑意地转身给岑蓝看,“师祖你看!”
岑蓝抬头望去,见姜啸转动间长袍和他如墨的长发一同飞起,他身量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如今蜂腰长腿,已经悄无声息地摆脱了少年的清瘦纤薄,拥有了成年男子的身形。
这应当也是受到血脉觉醒的影响,岑蓝倒是有些怀念他之前那样子。
不过姜啸再怎么变化,哪怕连脸都和从前不同,这张脸实在不配这样肃正的制式,看上去不仅没威严,反倒如邪魔狐媚披了人皮般的妖冶夺目。
他走到岑蓝面前,艳色的唇勾起,嘴角倒是有了让岑蓝熟悉的小酒窝,“好看吗,我瞧着跟你的样式相同,内里还有乾坤袋,这是……”
他顿了顿,有些羞赧地问,“这是我们结为道侣的服制吗?”
岑蓝就是按照容天的规格做的,用料也是和容天一样,不过时间紧迫,她没有画太繁杂的符文,大多数都是防御符文。
没想到姜啸这么开心,岑蓝也跟着笑起来,“乾坤袋是给你装武器什么的,就用了格外的佩带储物袋。你若是道侣大典之时想要穿着它,也可以。”
“我很喜欢,”
姜啸伸手抱岑蓝,“蓝蓝最好了!”
岑蓝又从袍袖之中取出了一枚玉佩,正是之前她送给姜啸的阴阳游鱼佩。
“啊!这个是之前我弄丢的那个吗?!”
姜啸见岑蓝给他系在腰上,拿起来反复看了看,“我记得在火乌秘境的时候,我把它弄丢了,我去找过,但是外面的妖魔兽实在太多了,我找不到。”
他说着表情很难受的样子,他当时确实去找了,还找了两次,两次都受了伤,最后怕真的死了,就没有再去找。
“我找到的,”
岑蓝说,“就在一个草丛里,连你的储物袋一起,里面没有好玩意,都崩散了,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岑蓝说,“戴着它,对你有好处,这里是我千年前在人间驱邪,得的一方灵脉,若有一天你走到了绝路……”
岑蓝看着姜啸说,“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活不下去的时候,把它打碎,它能救你一命。”
“我在师祖身边,”
姜啸把玩着,不甚在意地笑着说,“这世间没有比师祖更厉害的保命法器了。”
岑蓝难得没有接话,沉默地也看了看那游鱼佩,神色不明。
两日后,两个人一同下山,去云沧派参加仙门宴。
姜蛟和另一个阴煞门掌门樊苏东坐镇双极门,岑蓝的弟子与其他门派的各家长老镇守凤冥妖族的妖城,而各家仙首各族王者齐聚云沧派,共同商议应对之法。
岑蓝与姜啸两个人到云沧派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提前到了,岑蓝现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修真界第一人,因此云沧派的掌门,包括众家仙首们见她露面,顿时全部从大殿之中出来迎接。
见过老祖的声音此起彼伏,岑蓝却并没有什么令人咂舌的大派场,她从来就不爱搞那个,再说现在是商量怎么对敌的仙宴,又不是真的吃喝玩乐。
因此她只带着一个姜啸,与他携手施施然落在地上,看着一众站在合适距离的仙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
“老祖这边入上座,”
云沧派掌门凡人三十岁上下模样,生得好一副龙章凤姿貌,不像个仙门一派的掌门,倒像个执掌天下的君王。
他对岑蓝态度恭敬却不卑微,倒是令人舒适,本来早两千年,岑拉参加仙宴的时候,还有人叫她仙子。
但如今她仙资未改,却切切实实是个活祖宗了,便无人再敢称她昔日旧号,也就只有五鸳那鸟人,现如今还仙子仙子的叫她。
岑蓝跟着云沧派掌门朝着设宴的大殿方向走,侧头看了一眼这云沧派掌门,倒是颇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