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可理喻!
夏子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只觉得喉头发紧,后背也开始抽痛起来,常年的经历让她几乎在发生异常的第一秒开始,便意识到了自己俨然是要犯病。
她咬紧了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看着她要走,周易怎么可能罢休?
他从位置上蓦地冲了出去,端着手中的酒杯便向着夏子莳扑去,一边原本还只是看热闹的同事此时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大家连忙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要去拉人,一些胆小的女同事更是止不住颤颤巍巍地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魏荇和江义年也正在同一条街上走着。
这几天不知怎么,魏荇一反常态,不但心情低沉,连东西都吃不下多少,今天难得下课的早,江义年好说歹说这才硬是将魏荇从学校拉到了街上。
此时周围皆是人来人往的人群,十分热闹,江义年看了一眼魏荇不乐意的表情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要和你这个大少爷一起吃饭啊,我是看你再不好好吃点东西就要饿死了所以才拉着你出来的。”
“而且我说你最近这什么情况,凶神恶煞的,杀人狂魔都没你可怕,昨天我们系的学姐来找你告白,你那个脸,小姐姐都差点被你吓哭了!”
“咦,对了,我最近好像都没怎么见子莳哥了,他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啊?要不这次我们去夏氏药业找找他,大家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
一直没说话的魏荇这时终于开了口,只是话语却是硬邦邦的叫人听着便一阵牙疼。
原本自说自话的江义年微微一愣,半晌后,他才侧头去看魏荇。
此时已是夜色渐浓,可是比夜色还要浓重的,便是魏荇小哥哥的脸色,于是这样一来,江义年倒是发现了问题的端倪:“你和子莳哥吵架了?”
这可真是难得,这几年,魏荇和夏子莳关系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江义年都多久没见过两人吵架?
而江义年的话也正好戳到了魏荇的心口上,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原本淡色的嘴唇更是褪地几乎苍白;“要你管!”
“我当然得管了。”
江义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要是真和子莳哥吵架了就告诉我,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去和子莳哥求求情,让他别生你的气。”
……
他娘的!
“你就知道一定是我惹她生气!”
魏荇沉声对江义年吼,样子凶地还真能把人吓哭。
只是江义年早就看惯了魏荇的这个样子,此时他还有心情分析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子莳哥脾气那么好,还能是她先让你生气?”
魏荇没回答,可身侧的手却是蓦地紧了紧。
他倒宁愿夏子莳脾气别那么好,别永远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江义年懂个屁!,魏荇不耐烦地转开了脸:“……你给我闭嘴,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这不到了吗?喏,我听人说这家火锅店特别好吃,麻辣口味一级棒还有各色小吃,我们今天就吃这里!”
江义年仿佛导购般热情地指了指店门口的牌子。
魏荇嫌弃地黑了脸:“人家说好吃我就得吃?”
“那怎么办,魏少爷你要换地方?”
江义年无所谓地问道,可是下一刻,他的余光却瞥见了店里的一些场景。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里面正闹哄哄地乱成了一团,而餐厅的正中间,像是有两个男人正在纠缠着,周围一圈人熙熙攘攘,仿佛在劝架,可是……这中间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江义年有些奇怪地拧了拧眉,可还没等细看,他身边的魏荇却忽然大步走了进去——
而此时火锅店内,此夏子莳已经脸色苍白。
周易一边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一边拿着手里的白酒真准备往她嘴里灌。
这东西夏子莳哪里能真的喝下去,她咬着牙死命挣扎,可是喝醉的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哪里是她可以挣脱的开的。
夏子莳只觉得身体里那种麻木的抽疼更加剧烈,连带着她的手脚都有些无力起来,众人皆是挤在一起大吵大喊地劝着架,没人注意到,她的样子已经不对劲,恍惚中,夏子莳的意识渐渐远离,后面连呼吸也开始变得非常艰难。
可周易还在污言秽语地打闹着:“拦什么拦,我还给他脸了,呸,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让他喝个酒跟要他命一样,跟老子在这里装模作样,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整治整治他!这酒我就掰着他的嘴,也要让他给我……”
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空气中仿佛有凛冽的杀意奔涌而来,夏子莳头脑发胀地没看清什么,只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耳边像是有风声一过,下一刻,周易抓着她的手已经因为脱力松开,一片尖叫声中,桌椅板凳碰撞发出的巨响此起彼伏,而比这更叫人头皮发麻的,便是周易杀猪般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夏子莳捂着心口试图去掏口袋中的药片,可是她的手指都在痉挛,恍惚中,一双熟悉的大手已经飞快将她抱起,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该死,都给我散开!不要挤着,我哥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