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几句。”
厉氏板着脸道,“卿哥儿本来就身子弱,还生过一场大病,你都忘了?哲子别听你爹的,好好顾着卿哥儿,缺什么都跟我说,用不着你俩操心。”
粥鲜香可口,里头放了玉米碎粒,都要熬化了,口感很好。
但柳爻卿却还是不太想喝,勉强喝了几口道:“我想回去睡觉。”
“好,我把粥拿回去温着,什么时候都能喝。”
哲子哥一口饭都没吃,赶忙站起来半搂半抱的扶起柳爻卿,叫他起来。
“昨儿个翠姐儿和赖跛子也过去了,跟你姑姑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柳全锦突然道,“我听着,翠姐儿是想让你姑姑来山上,帮她找个活计。”
柳爻卿微微皱眉道:“爹,这话用不着你开口,姑姑要是答应翠姐儿,她来山上找我就是。”
等柳爻卿和哲子哥走了,厉氏把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拨出来,放到食盒中等会儿给哲子带过去那边吃,只给柳全锦留下一点,“往后你可别再卿哥儿面前说这种话。”
柳全锦低着头不说话,他昨天干活多,晚上又没吃饭,这会子恨不得把桌子也吞了。
“吃了饭快去大棚干活。”
厉氏也不怎么在意柳全锦的脸色,任由他阴沉着脸,“我找人捡了枯桃核,你拿去抽空雕个模样,给小孩子的。”
吃了饭,柳全锦还是沉着脸,却也没拒绝,拿了枯桃核走了。
身下垫着好几层被褥,躺在上面软绵绵的,柳爻卿却还是觉得不舒坦,他只能侧躺着,脊背往后弯,肚子鼓鼓的像个极大的球,摸上去很软却不敢使劲挤压。
“卿哥儿?”
哲子哥担忧的站在炕前,“叫大夫来看看吧?”
“恩。”
柳爻卿很想睡觉,却因为身体舒服而睡不着。
不多一会儿大夫来了,帮着柳爻卿把脉。
柳爻卿晕乎乎的,听着大夫说:“着凉受寒,最好是能撑过去,汤药喝多了对腹中孩儿……”
“那就不喝。”
柳爻卿道,“哲子哥,你帮我再盖一床被,炕烧得热一点,我要喝粥。”
哲子哥送大夫,到了屋子外面,低声道:“把药给我,要是卿哥儿实在不舒坦,就给他煎。”
大夫深深的看了哲子哥一眼,对着身后小童摆手,把药拿过来。
临走前,大夫低声道:“请恕老夫直言,您还是听卿哥儿的。”
“我知道。”
哲子哥接了药,转身回屋,声音几不可闻,“卿哥儿说的都是对的。”
屋子关的严实,就窗户开了道缝,哲子哥端着温水进来,帕子浸湿了帮柳爻卿擦脸。炕烧热乎了,一层一层的被褥盖在身上,柳爻卿干脆把外面的衣裳都脱了,只穿着里衣半躺在炕上,只觉得晕乎乎仿佛坐在船上,眼前的哲子哥从一个变成两个,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