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故意买了个关子。
可巧不巧,那只朝女子袭去的虎妖正好被女子单手抡得老远,落地点是张木桌,将木桌砸成好几块木片。
麻雀妖抬手往虎妖方向指了指:“喏,就这样。”
女子理了理因为出手而微微有些凌乱的袖口,然后接过酒楼老板手中的杏花酒,还特礼貌地道了声谢,便拿着她那把长剑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酒楼老板说了句。
“那张桌子,就记在连浅…嗯南鲛皇身上吧。”
自然是指被她抡得老远的虎妖压成木片的桌子。
说完一个提气,跃上了酒楼屋顶,很快便在一片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如果这时人间有武林中人在此,一定会感叹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轻功却已经达到了巅峰,可谓是天才也。
对此岑言表示,她跟天才两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这只是勤能补拙,用接近两百年的勤补完全没有功底的拙。
“啊?来啦?”
连浅站在敖空的墓前,朝提着杏花酒迟迟而来的岑言挥了挥手。
“你这么早?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岑言停住脚。
连浅轻笑了声:“想着先去隔壁的墓看眼那个人,便早到了会儿。”
“哦……”
两个人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下来。
好半天后还是岑言先开口道:“过得还挺快的啊,明年就是整整两百年了。”
连浅从岑言手中接过那坛杏花酒,熟练地拆开用于封口的沙袋和牛皮纸,然后从怀里摸出两只酒碟,满上,递了其中一只给岑言,最后将坛中剩下的酒洒在墓前。
“是挺快的,明年过后这又得添座墓,你想刻上什么?妖界第一人类岑言之墓怎么样?”
他说完,一口干掉碟中的酒,明明脸上还挂着笑,看起来却像是被酒染了苦涩。
“恕我直言,这样刻字的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墓好吗?”
岑言也抬手将快要溢出酒来的酒碟往嘴里一倒,然后擦了擦嘴角,回答道,“我觉得宇宙第一美少女比较适合我。”
连浅早就被岑言科普过宇宙和美少女的概念,笑道:“你这是挺正经的,正儿八经的欺骗。”
岑言将空掉的酒碟还给连浅:“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欺骗不欺骗,就算被发现我不是宇宙第一美少女,我也听不到他们骂我嘲笑我是不是。”
连浅眼睛垂下,嘴角的弧度看起来依然是在笑:“是是是。”
岑言侧过头看了看他,她了解连浅这个样子,嘴角带笑,眼睛垂下,其实是并不想笑,如果眼睛抬起来,那里面估计是满满的伤心。
她叹了口气:“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