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很遗憾。”
简单的闲聊告一段落,在林隽又泡了一壶新茶的同时,老人缓缓开口问了:“那次你来我家,看到挂在上面的题字,你有什么感想?”
她思考几秒,嫣然一笑:“说实话,我并不懂鉴赏,所以我只能说字很好看,看得出是行家手笔。”
“那题字内容,你可还有印象?”
“我记得是一首诗,内容跟思念孩子有关。”
听见这句话,老人微微一笑:“果然与你聊天很愉快,会愿意看毛笔字,对诗词跟艺术品有兴趣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与我自己的行业有关,毕竟说起来我也算是个画家。”
“虽然我不刺青,不过要是我孩子回来的话,他若有兴趣,我会让他来捧你的场。”
林隽淡淡一笑:“谢谢。”
“我下周日有一个作品发表会,希望能邀请你来。”
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递给林隽。“我总有些朋友笑话我,说我是老古董,我希望能藉由你的出席让他们知道,我在年轻人圈子里还是有点出息的。”
她忍俊不住,低头看了上面时间,婉转地说:“周日早上我有一场礼拜,我可能会晚点到。”
“没关系,恭候大驾。”
“您客气了。”
林隽送走了老人家,也打消了去超市买东西的念头,望着这张小卡若有所思。她觉得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只觉得这老人出现的时机有点微妙,虽说是要谈马爷,但最后也没说多少关于他的事,反倒是邀请自己去他的发表会?
现在艺术家都这么落魄了吗?尤其是老艺术家……已经沦落到要出来拉客人?连已故朋友的亲友都不放过?这时她突然有些感慨,硬要说来自己也是没什么在社会上立足的本事,能有这间小刺青工作室,也是拖了老黄的福。
一想到老黄,她又想起班珏了,不知道他现在处理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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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景,甚至他能说得上是驾轻就熟。
有些事真的是必无可避,尤其当你试图相信已经切断关系的时候,那些关系又会莫名其妙的用另个型态找上你。
“你好,我是联邦调查局艺术犯罪组的探员,安迪。”
褐色头发的男人朝自己伸出手,非常诚恳地握了一下,转头介绍身边那位短发黑眸的女人。“这位是义大利艺术犯罪防制小组的珍。”
那女人仅是淡淡颔首,抿唇。
“两位看来不是值勤。”
他淡淡地说。
“我也想选点庄重的地方与你聊聊,不过看来麦当劳其实也不差。”
安迪调侃。“现在确实不是值勤,但如果你同意协助的话,我们就算工作了。”
“我想知道,是谁让你们来找我。”
“基于保密规则,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唯一能跟你透露的,就是你这几次在拍卖会上的表现很杰出,而我们有一批探员专门注意像你们这样的艺术仲介或是经纪人。”
安迪说。“因此我希望能借助你的专业跟人脉,帮我们查一个案子。”
“林布兰的自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