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我有求于他。”
虽然菩隐没有把后半句说完,但老黄却知道把义肢拿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那天,菩隐总算愿意穿上义肢,是因为林隽的一句话。
“要是班珏回来了,你去应门拥抱他,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老黄知道班珏是个很难被捉弄的人,因为他太精了,要想真的玩他,他又甘愿上钩的,或许就只有眼前这两位了,而这两位也是班珏最无可奈何的对象,一个是视若兄长的金援者,另一个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出口。
经历过这么多事,菩隐对于班珏而言,就是家人。
班珏虽没说出口,但菩隐明白,所以那句应门,就成了他愿意站起来的动力,拥抱虽然有很多种方式,但他选择了在同个高度上拥抱。
菩隐也没说破什么,但老黄知道他或许在班珏死后,就再也不打算站起来了。
那句“有求于他”
,是菩隐对班珏的定位与渴求是友情,更严格的说,是亲情。
“调查局传来的消息,其实也不一定可信吧?”
老黄故作轻松地说。“班也不是没死过。”
“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我在辜仲生身边安插了一个刺青师,也是高阶管理之一,昨天半夜12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传消息进来。”
菩隐淡淡地说。“据我所知,他跟班珏是一起去开会的。”
老黄难掩颤抖的握紧拳头,似乎还是难以消化这些事。
“要跟林隽说吗?”
“你觉得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助理这时候也回来了,刚好打破沉默:“老板,林小姐跟路易士在回程路上,询问您有没有想吃点什么?”
菩隐深深吸气,嘴角微扬:“随便他们买什么,我都吃。”
“好。”
老黄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好奇地问:“你这不都有专门的厨师吗?还吃外食?”
“只要他们出去,都会帮我买吃的,这种感觉像什么?”
他掩下眸,双手交迭于腹部。“我觉得这种在乎,像家。”
老黄凝视眼前这男人,一个玩转地下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富商,总是高深莫测的说出些让人很难理解的话,但这回却对家这个字,说得极其简单。
好像家这件事,其实对于这个人而言,就是简单,却让他那么不简单的等了十几年。
“调查局的人说,这次的失败,其实都要班来承担。”
“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
“一个叫做罗伯特的探员。”
菩隐微微闭上眼睛,徐徐吐气:“确实是班珏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