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我说二姐,我这跟我二姐夫热络呢,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边儿去。”
周显恩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就是这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谢辞立马缩了缩脖子,不安地瞧了他一眼,连忙摆手:“二姐夫,您别误会,我没那意思。我这就是一时嘴快了,我对我二姐可好了,真的。”
周显周没理他,抬了抬手指,让谢宁推着他进去。
谢辞也不气馁,就跟在旁边,左右转圈,嘴里说个不停,一路嘘寒问暖。走了一段路,他搓了搓手,颇有些期待地瞧着周显恩,小声地问道:“二姐夫,您能收我当徒弟么?不当徒弟,当小弟也成啊。”
似乎是怕周显恩嫌弃他,他立马紧张地添了几句,“您别看我年纪小,我会的可多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没有我不会的。您就收了我吧,我保证听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谢辞这人算是个纨绔,却立志做一个能把别人都揍趴下的纨绔。他见周显恩没理他,眼珠子一转,又笑嘻嘻地开口奉承:“我可是从小就听说书的讲您的故事,做梦都想见着您。就我爹非要我学什么四书五经,把我关在书房里,不然我早就跑去投奔您了。您在战场上的那些事,我可是倒背如流。那个什么北戎王,传得那么邪乎,还不是被您一刀,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了。”
周显恩恹恹地撩了撩眼皮,斜了他一眼:“话真多,吵得我头疼。”
旁边的云裳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赶忙低下头。秦风则是一脸的意料之中,他家爷最讨厌这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了。
谢辞立马把嘴抿成了一条缝,不敢再乱开口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
谢宁没说什么,安静地推着他往前走,不过行了几步,她忽地身子一僵。不远处,谢浦成和郭氏就匆匆迎了过来。因着是在家,他穿的是燕居服,虽年近四十,却面如冠玉,隐约可见年轻时的风采。一旁的郭氏还是和平时一样,连头发丝都精心打扮了。
谢浦成在周显恩面前站定,恭敬地行了个礼:“下官谢浦成,见过大将军。”
一旁的郭氏也跟着弯腰行礼,只是眼中全无半分尊敬,反而透着不耐烦。也不知道她家老爷是怎么想的,一个残废而已,也劳得他们亲自出来迎接。
“谢大人不必多礼,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岳父了,这样可就见外了。”
周显恩抬了抬手指,话虽如此,却是受了他这个礼。
谢浦成这才直起腰身,面色含笑,对着周显恩道:“大将军远道而来,不如暂且移步前厅,稍作歇息。下官这里还有新进的庐山云雾茶,倒可请大将军品鉴一二。”
谢宁瞧了谢浦成一眼,见他半点目光都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全然只顾着和周显恩攀谈,她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自嘲。
她究竟还在妄想些什么呢?
良久,她垂了垂眼帘,低声道:“将军,您且去前厅,谢宁想先去祭拜一下家母。”
在她提到“家母”
时,谢浦成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却是透着几分厌恶。而这被刻意压住的厌恶,还是分毫不差地落到了谢宁眼里。
不过,她从小就看惯了,毕竟他有时对着她这张和她娘有几分相似的脸,也会露出那样厌恶的神色。
周显恩捻了捻手指,勾唇笑了笑,却有几分冷。他伸手将谢宁拉到自己身旁,手指绕着她的衣袖,仰头看着她:“我自然是同你一起去。”
他转而看向谢浦成,嘴角勾笑,露出几分惋惜:“看来这茶一时半会儿是喝不上了,谢大人就请自便吧。”
谢浦成面色一僵,这是谢府,周显恩倒像是发号施令的人。可他到底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也没人敢忤逆他。
谢浦成撑起了笑脸,弯了弯腰:“既如此,下官便去命人备好酒席,待一家人到齐,还请大将军来赴家宴。”
周显恩只是不冷不淡地“嗯”
了一声,半点目光都没有给他,手指还卷着谢宁的袖袍。
谢宁垂眸,行了个礼:“父亲,母亲,谢宁告退。”
说罢,她就推着周显恩往偏厅走着,云裳、秦风一并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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